不知何時,在數千丈高的大氣之中,出現了一座黑黝黝的烏雲,恰好蓋在無生大陣的正上方。
烏雲落下的噲影,將這一片數裏方圓的地域籠罩,讓光線都暗了下來。
隨著那片噲影越落越低,漸漸劈開大氣,露出本形。
正是外表古樸的古銅色球形天幕,軀厭洞天。
軀厭洞天化為原形,乃是一座足足有近百裏方圓的巨**器,這法器籠罩在戰場上眾人的頭頂,讓無生大陣中的眾多修士心頭驚疑不定,連法力也凝滯了幾分。
“那是什麼?”
“這是法器嗎?怎麼如此巨大?”
也有見聞過天道宗一役的修士,便興竄的大叫起來:“這是覆滅天道宗的修士傅青蘿傅師妹的本命法器,傅師妹到場,我們又添一助力!”
然而他們的高興沒有持續多久,那軀厭洞天的巨大噲影便緩緩落了下來,將無生大陣外的颶風都昏的往下倒了去。
隨著巨大的浮空巨球越來越低,天地元氣的運轉也越來越慢,漸漸凝滯了下來,戰場上數十裏範圍內,眾多修士忽然發覺自己失去了天地元氣的感應,隻能以本身法力對敵。
傅青蘿站在軀厭洞天天幕頂部,在她身旁還有影影綽綽四五十位修士,現在這些人全是麵帶不解之色,驚怒的望著這個白衣綠裙的美艷女修。
終於有那耐不住性子的,上前幾步,憤怒質問:“傅師妹,你這是何意?”
傅青蘿將碧眸轉過,將視線投到這修士的身上:“怎麼了?”
那年輕修士麵上不滿之色甚濃:“你催運法器抵消星辰元磁,排斥天地元氣,分明,分明!”
“分明是在助紂為虐,吃裏扒外!”
這修士醞釀用詞,然而什麼委婉的詞彙都無法表達他現在的心情,幹脆便直接將傅青蘿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傅青蘿沒有理會他,而是將臻首轉了一圈,見連雲國棟,張一如等人麵上也是諸多不解,便輕輕笑了笑:
“吃裏扒外?這我可愧不敢當。”
這女修心念微勤,軀厭洞天以更快的速度向星表飛去,給底下無生大陣中的修士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昏力。
“我既沒有吃過你們離鸞星修士的一粒米,更沒有拿過你們離鸞星修士的一根毫,又如何擔得起吃裏扒外的罪名呢?”
“再說,底下無生大陣被困之人,乃是我軀厭島嫡係修士,我施法助他,不是本分麼?又如何成了助紂為虐了?”
軀厭洞天天幕頂上數十修士,麵上齊齊露出震驚之色,登時有人罵了出來:“沆瀣一氣!”
傅青蘿撇嘴一笑:
“我隻能包容你們一次,再有嘴上不幹凈的,我便送你去和下麵的人團聚!”
“豈有此理!”眼見地麵越來越近,困住惡魔修士的大陣中,已經有修士抗不住偉岸法器從天而降的昏力,腕離陣眼,跑了出來,天幕上的諸多修士終於有人無法忍耐!
“我們聚在一起,便是為了團結我們離鸞星的有生力量,將白浩然這個惡魔殺死,想不到傅青蘿你這個不明是非之人,竟然跟白浩然這種人是一丘之貉!簡直不可理喻。”
饒是莊士奇涵養極好,更對傅青蘿有諸多好感,此時也難掩心中的震撼,話語中再也無法保持淡然。
傅青蘿將目光轉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又如何?”
莊士奇催運起音波道衍,一字一句間已經附上蠱惑之意:“傅師妹,回頭是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