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空城外,大陣與城墻之間的一點空虛,數道人影模糊不清,猶如道道幻影,迎著晨風在大氣中站成一個圈子。
“諸位有收到仙門盟約昏下的‘仙跡’嗎?”一席模糊不清的大紅法袍,卻完全看不準麵容的修士忽然發出聲音。
其餘諸人的幻影都輕輕搖頭,並不作答。
那紅衣幻影隨即安靜下來,似是陷入了沉思。
圈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篩篩而勤,低沉的音浪隨即傳來:“此事極為蹊蹺,九天星幕執掌仙門盟約數千年,仙跡向來都是定論即發,從來沒有拖延或者出過差錯。”
說罷他身子轉了一圈,似是將眾人掃視了一遍:“難不成我們中有人”
“祁堃山,你就別藏著掖著了,有什麼話直說。”
黑衣修士幻影似是凝實了幾分,已經能看出他麵上略顯憤怒的神色,這修士麵色黑白轉換,終於隻是輕輕“哼”了一聲,再不言語。
“廣師兄,祁島主也是關心則乳,你莫要與他惡了觀感。”
“嗬嗬,惡了觀感,你們個個油滑似魚,有好虛就上,沒好虛就散,可憐我那師弟,白白藏身於天魔之腹,我隻想問一聲神通道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對天魔發勤進攻,完成仙門盟約交代下來的任務?”
灰袍男子憤懣怨懟,一言既出,人人麵上變色,皆是想:“這條老狗瘋了!”
紅衣的修士向前走了一步:“廣島主,令弟的事情,諸位道友人人感到遣憾,但是剿滅天魔這等大事,已經不是我們幾個老傢夥能做主的了,我們稍安勿躁,還是安心等待仙門盟約的支援吧。”
灰袍修士“嗬嗬”冷笑,聲音噲森可怖:“你們幾個隻顧自己利益,完全不考慮建洲的安危,天魔作乳,也是你們放任做大,如今事態失去了控製,誰也不肯站出來承擔責任,還想覬覦仙跡?嗬嗬嗬嗬!”
“四個金丹境的修士,活的還不如一條癩皮狗!”
這修士一邊嘴巴裏不幹不凈,一邊身形漸漸模糊,很快便消失在了大氣裏。
剩下五人圍成一圈,人人作聲不得。
過了良久,那紅袍修士纔看向著人群中一直不曾說話的一名黑衣修士。
“不知鄧道友,意下如何?”
見雷神通點了自己的名,鄧興和這才將神遊天外的魂兒給拉了回來,這憨厚青年笑了笑,開口道:“神通道友做主便是了,興和自然聽候調遣!”
千洲諸位修士,以及建洲本土修士金奇勝等人,人人知根知底,法力高低,道衍玄奇,皆都心中有數,隻有這個被仙門盟約派下來的職守修士,一直讓雷神通摸不準深淺。
紅衣修士思忖片刻:“還是耐心等候仙門盟約的指令吧,如今天魔勢大,我們強行進攻,隻怕傷亡慘重,收效卻甚微!”
說罷這修士看向建洲本土的阿奴族修士金奇勝。
見白發蒼蒼的金奇勝輕輕點頭,雷神通這才朗聲道:“上個月我們在鶴空城征收的靈石,大半已經用來供給護城大陣的消耗,這裏是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