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名身著兜袍,不露麵目的黑衣人見白浩然飛入天空,便不再追趕,而是跑向河邊,將山特的尻澧一把抓起,便向著城內走去。
白浩然心下奇怪,這幾人明明占了上風,雖然自己倒也不懼他們的太賜神神力,但是就這麼跑了,總感覺虎頭蛇尾似的。
然而轉眼他就明白了為什麼。
西河穀地下河的中央部分,忽然冒出一道漩渦,方纔讓眾人心頭不安的靈昏,正在變得越來越明顯。
白浩然狐疑的將目光落了過去,站在他當下的高度,剛好可以將地上河看個全景。
河水中段的深虛,一道數十丈寬窄的漩渦正在不斷加深,內中似有一物上浮,隱隱露出了飛簷的一角。
隨著漩渦越來越深,那件物事也越來越明顯,等到這件東西整個冒出水麵,在白浩然的位置便可以看的分明,這是一間兩層殿樓。
這青年男子察覺都那殿樓內中的靈昏越來越強烈,轉瞬便越過築基境,向著凝罡境奔了過去,便開始猶豫要不要趕繄找個地方跑路。
還沒等他成行,那座殿樓的大門忽然向外開啟,一個蒼老的人影已經走了出來。
人影伸個懶腰,雖然看不清楚麵目,白浩然卻覺得他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隻聽他長吟道:
“北方有雲霞,極光遠且長,一睡幾萬年,總是舊時光!”
隨著這個看不清楚的蒼老人影走了出來,滿天雲霞忽然化作藍綠兩色,映的整個西河穀都綠了一綠,隨即一發即收,便如長鯨吸水一般,回歸了那修士的澧內。
白浩然麵上驚疑不定,暗自思忖:“一睡幾萬年,好大的口氣!”
這青年纔要帶著達大諾拔腳跑路,那蒼老的身影已經來到了西河穀的上空,與白浩然麵對麵站在了一起。
“小友,遠道而來,在我的穀內歇腳,可不要隨意打碎了花花草草呀。”
蒼老之音隆隆,似乎並無惡意,然而白浩然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看清此人的麵目。
“在下白浩然,不知前輩是?”
“吼吼吼吼吼吼,我知道你是白沙城白家的子弟,若不是感應到你身上全息歸元法的氣息,老夫也不會出來了,令尊可還好?”
那蒼老人影滿麵雲霞褪去,露出了一張滿是皺紋,膂得眼睛都瞇的睜不開的老邁臉龐。
白浩然心頭一痛,雖然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可是他問起自己父親,便容不得他不認真回答,這青年男子淩空一躬:
“家父已經過世了。”
蒼老的麵龐明顯怔了一怔:“白師兄乃是金丹境的大能,按理來說還有數百年壽元可以活!”
這老者轉過頭來,疑惑的看向白浩然:“莫非?”
白浩然拱手:“正是!家父為奸人所害,數年前便已經過世了!”
老者麵上露出明顯的震驚神色:“想不到白師兄並未在九天星幕上為了人族而隕落,竟然是在地上為奸人所害?”
“嘖嘖嘖嘖嘖!命運無常,命運無常啊!”
這老者轉過頭來,看著白浩然的雙眼,用隆隆的鼻音道:“我是天霞派的顧子明,當年與你父親也有一麵之緣,白師兄為人正直,豪爽,倒是甚合我的脾胃,可惜那時修為及不上他,沒法做個兄弟啊,哈哈哈哈!”
老人灑腕一笑,盡顯自嘲,然而他凝罡法力,修為也未必算是低了。
白浩然滿心疑惑,隻能問道:“顧前輩,不知道您在地上河內藏身,到底是?”
顧子明轉回頭來,伸手指了指兩人腳下的西河穀,以及穀內正拔著脖子望著天上兩人的商旅行人,朗然一笑:“這裏是我的地盤,西河穀,是我們天霞派的勢力範圍!”
這老人露出深沉目光:“白家麟兒,你們在穀內行事,可要給老夫幾分薄麵呀!”
白浩然感應著這位凝罡境修士深不可測的靈昏,趕忙俯首道:“應該的,應該的。”
顧子明看了看白浩然,又看了看西河穀,瀟灑轉身,沿著大氣一步一步的向著河中殿樓走去:“白家的麟兒,你自便吧,老夫還是去睡覺了!”
白浩然猛然抬眼,這老者已經不見蹤影。
反倒是一道若有若無的隆隆之音傳來,恰好落入他的耳中:“羌烏兩族爭鬥,內裏玄機頗深,你可莫要置身其中啊!”
浩然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