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了浩然殿,在自己臥房內坐下,青年修士心頭兀自一團乳麻。
趕赴星空,駐防九天星幕第一星環上的狙魔關?
他簡直想都不敢想。
這青年在天魔宗近五六年的時光,隻是略微聽聞,九天星幕共有九座星環,將白雲星圈在內中,保護這座星辰不被月星上的天魔滋擾,而每座星環皆由白雲星修士駐防,不管是六大仙門還是旁門散修,皆有統屬。
每隔五十年一次的仙門盟約大會,便是確定換防事務,以及諸門派駐防修士的大會。
方纔與三師叔王朔以及自在魔王約定的日期,便是在十日後,這十日,便是留給自己的準備時間。
白浩然向後一倒,仰麵躺下,看著屋頂照射下來的月光,一時間想的呆了。
聖門六宗,共有六座天梯,可以直接貫通白雲星九層雲罡,保護修士不受雲罡罡風的侵蝕,方便宗門和九天星幕來往。
白浩然和王朔一起,在天梯之內徐徐上升,從虛空龍龍骸的胸腔虛,漸漸升到龍口虛,馬上離開天魔宗的勢力範圍。
王朔閉目養神,白浩然則在一旁,握著一卷影印的靈紙,正在不斷翻看。
“都有所預料了,還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沒有記載。”
卜自在幫白浩然尋諸魔殿的長老通融,耗費一顆仙跡,替他換來了數年前天魔宗弟子在中央大漠全域的出行,賞罰,以及樹枝記錄。
這修士拿著尋常弟子至少得花十幾年才能得到的珍貴資料,翻看數次,也沒有找到自己心中的線索。
這青年修士不禁有些失望。
“男兒三十而立,我已經奔著而立之歲去了,可是家中的舊事,連半點線索也無,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尋到答案!”
“如今還剩下的線索,便是想辦法尋到我伯父廖空鳴,向他詢問父親的下落!”
白浩然心頭一片沉重,他一直猜測白展堂失蹤,乃是天魔宗弟子所為,不想在宗門的記錄中,連半點端倪也無,連卜自在都確認這賞罰薄絕難造假,那剩下的可能性就不多了!
“如果不是天魔宗弟子所為,那又會是誰?”青年修士不禁陷入沉思。
天梯化作一道粗大的光柱,從虛空龍龍骸之中,直沖天際,穿過雲層,伸展到了視線的盡頭。
白浩然鐵青著臉,看著自己頭上腳下,光柱上下也不知道多久遠,隔得遠遠的,他還能隱約察覺到,自己腳下,也有不少人,正在天梯之內緩緩上升。
王朔龐然的身子扭了過來,咧嘴一笑:“他們與我們並不同路。”
白浩然微微一怔,麵上已經露出疑惑之色,他身旁的昂藏漢子從光柱內走了過來,巨大的身子將上下穿梭的光線遮蔽,造出一片噲影將白浩然擋住:
“這些弟子乃是接收了諸魔殿的外務,要去星環上歷練,順便觀想魔頭,與我們的目標不同。”
須坨魔主伸出粗大的食指點了點光柱之外的一個方向:“內部換防,不需要仙門盟約的首肯,我們要直接前往狙魔關,接下駐防的擔子!”
見白浩然一臉茫然,這高大的修士臉上露出些許無奈:“你半路入門,不知道也很正常,我跟你分說分說,你聽好了。”
這身具莽荒氣息的彪形大漢,雙手揮舞,試圖在天梯的光線之間畫出一座球形。
“白雲星外被九天星幕籠罩,而星幕之上,共有九道星環!”
王朔一邊分說,一邊看著白浩然,見這青年修士臉色淡然,眼神明亮,便知道這些他早已經知曉了。
這漢子也不管他,雙手比劃,自顧自的繼續道:“星環從北往南,分別為第一星環至第九星環。”
“第一星環,便在北極的上方,也就是我們頭頂,橫縱有近億萬裏,而第九星環則在白雲星的南極,中間依次為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道星環連線起來,便恰好將白雲星圈在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