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修為極高,傅青蘿視線才自落到麵上,便已經生出感應,他麵孔不勤,一對瞳孔已經轉了過來。
傅青蘿隻覺得這中年人冷“哼”一聲,雙瞳便如兩座血色漩渦,將她全身上下都盯住了冷汗。
這女修士不禁嘆道:
“好冷,好冷!”
她長長吐氣,竟然直接吐出了一道白霜。
旻太極在她身旁,見她著了皖驚天的道,趕忙擋在傅青蘿的身前,遮斷了血雲宗宗主的視線,這修士急道:
“傅師妹,沒事吧?怪我沒有提醒你,那人修為極高,萬萬不可凝神去看,須臾就要被他發現!”
傅青蘿吐了口濁氣,便趕忙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高臺之上,李長姬本來正閉目聽講,此刻不禁將雙眸緩緩睜開,看向皖驚天。
“皖宗主,聽聞第二星環有箜瓏血魔出沒,你不好好尋思追根溯源,卻與小輩玩鬧作何?”
血雲宗宗主冷“哼”一聲,將雙目轉回,卻不去接李長姬的話頭,而是自顧自的假寐去了。
在場之人,皆是清楚血雲宗與白雲劍宗之間的齷齪,當下誰也沒不識趣的搭上話,等下一個議題上來,這件事便這麼輕輕揭過去了。
禁宮會場裏的座位上,傅青蘿再不敢去看那名紅發男子,她打著冷戰道:
“師兄,這人是誰啊,好像對我們白雲劍宗極不友善!”
旻太極苦笑一聲:
“你不知道也正常,這人乃是我們白雲劍宗的死敵,你們劍衍一脈的上代首座,便是隕落在他手上!”
“他是聖門六宗之一血雲宗的當代宗主皖驚天,他的老爹,也就是血雲宗上代宗主皖翳,便是授首在白雲劍氣之下,落在了我們掌門手上!”
傅青蘿聽到上代劍衍首座竟然是隕落在這人手裏,心下便是一繄,再聽旻太極說道當年的事情,不禁想起一事,這女修士便道:
“那豈不是我們劍衍一脈前往北極,便是折在他的手上?”
旻太極麵上苦笑越發難看,這修士隻能點點頭:
“這人自他爹死後,得了血雲宗鎮宗之寶血海幡的認主,憑借血海幡之力,鎮昏門內一切不服,統一了麵臨分裂的血雲宗,成了血雲宗真正意義上的實權宗主。”
劍爐峰的原真傳弟子,麵上鄭重之色愈濃:
“傅師妹,雖然你們劍衍一脈可以說是幾乎斷絕在皖驚天手裏,但你若是無元神之力,沒有法寶相助,萬萬不可前去尋仇,你不是他的對手!”
旻太極這番話極不中聽,然而傅青蘿還是能理解他話裏話外的關懷。
這女修士“哼”了一聲:
“那些陳年舊事,又沒有落到我身上,我幹嘛去拚死拚活?”
她將一對碧瞳在皖驚天身後的紅發上掃過一眼,隻覺發色猩紅,猶如濁血,不禁啐了一口,又接著道:
“不過既然跟我們劍衍一脈結下了血仇,等我修行有成,自然是要會一會他的!”
浩然途
浩然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