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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岑老高興地留三人在府上用午飯,不過很小氣地沒喝羊奶子酒。岑老的夫人是女眷,就沒出席。岑老在飯間沒少誇邵雲安,看得出很是欣賞邵雲安,也直道王石井娶對了人。王石井與有榮焉,他媳婦兒自然是獨一無二,無人能比的。

離開岑院長府上,三人又回到縣衙,蔣康寧給兩人透了個底:「岑老與家師是同門師兄弟。辭官前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官從四品,是個一心做學問的人。先皇晚年,親近小人,聽信讒言,岑老一家險些受難,是家師出手,岑老才撿回一條命,他心灰意冷之下辭官回鄉。後來皇上登基邀岑老回京,岑老以年齡過大,夫人身子違和拒絕了。岑老的學生、朋友有一家冤死在奸臣手上的,岑老是再不願入仕。但岑老雖說辭官回鄉,他的朋友和學生還是有不少在朝中做官,隻是岑老不願張揚,永修縣裏知道的人不多。」

邵雲安:「謝謝大哥提點。隻盼日後像岑老這樣的悲劇能不再上演,能真正的國泰民安。」

「我們都希望。」

「那岑老沒有兒女嗎?」

「有一兒一女,都在京城。女婿和兒子都在國子監,都是做學問的人。」

「哦。」

與蔣康寧又聊了好半天,邵雲安和王石井才拜別他準備回家。想到許掌櫃說找他有事,邵雲安讓王石井直接去一丈軒。到了一丈軒的門口,看到兩個攤子已經收了,四嬸他們該是已經回去了。

馬車停在一丈軒外,許掌櫃就出來了。見到王石井和邵雲安,許掌櫃就道:「邵小哥,你的那兩位朋友已經隨四嬸他們回村了。」

「好,多謝許掌櫃了。」

「邵小哥與我不必多禮,快進來喝杯熱茶。」

把馬車交給小兒,邵雲安和王石井進了一丈軒,被許掌櫃引到了二樓的雅間裏。現在還不是吃飯的時間,酒樓裏也沒幾個客人。熱茶送上,是普通的茶水,許掌櫃歉意地說:「邵小哥的菊花茶我全數送去京城給東家了,這茶水就委屈邵小哥了。」

「不委屈,正好也渴了。」邵雲安拿起茶碗喝了兩口,放下後問:「不知許掌櫃有什麼要跟我商量?」

許掌櫃先是有些為難,然後還是開口說:「邵小哥,這肉夾饃和串串香的方子是你給四嬸一家和秋叔一家的吧。」

「是啊。」邵雲安不否認,心裏也有了計較,肯定和這個有關了,在許掌櫃開口前,邵雲安搶道:「四嬸和銀子叔一家對我家有恩,這不農忙結束了麼,我就給他們想了兩個方子,讓他們能掙些小錢。」

許掌櫃馬上道:「邵小哥謙虛了。這每天來吃的人是絡繹不絕,就是我店裏的客人也是至少要點上一份嚐嚐的。」

「那許掌櫃的意思是?」

許掌櫃道:「一丈軒想與四嬸和秋叔家合作。我本來是讓他們到店裏來賣,天越來越冷了,他們不願意。我就想不如我出麵租個鋪子,四嬸和秋叔他們在鋪子裏賣,食材由一丈軒提供,這樣他們每天也不用起早貪黑的準備食材,掙的利三七分,他們七,一丈軒三。」

邵雲安假裝深思:「這事我做不了主,你有跟他們說嗎?」

許掌櫃道:「我提過,他們拒絕了,所以我才找邵小哥你來商量。」

邵雲安道:「這兩副方子我賣給他們之後就言明這生意要怎麼做我不插手。四叔和秋叔兩家也不能隻做生意,他們還有田要忙活。當初我也建議他們開個鋪子,但開舖子不好隨便關門,遇到農忙就相當於損失銀子,支個攤子,不擺也就不擺了。這樣吧,我回去再跟他們商量商量,還是要看他們的意思。不過這陣子也該是為一丈軒拉了些生意吧。」

許掌櫃也不隱瞞,點頭:「倒是。現在來一丈軒吃飯的人比往日多了。隻是天冷了,新鮮菜越來越少,我也不瞞邵小哥,每年十一月到來年的三月都是店裏生意最冷清的時候。你交給我的那道水煮肉片賣得特別好,可等到沒白菜,就沒法做了。」

邵雲安無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都要找村裏的嬸子幫我醃酸菜,做鹹菜,做臘肉,我自己都不會。」並不打算提自己的新宅有暖房。

許掌櫃道:「那就有勞邵小哥幫忙問問了。」邵雲安沒提給他新的菜方子,許掌櫃也就不好問,雖然他有這個想法。

「行。」

許掌櫃熱情的留邵雲安和王石井吃晚飯,兩人拒絕了,孩子還在家。兩人離開一丈軒去買了幾匹布,許多棉花,還給王青和王妮各買了三身比較好的衣裳,又買了些糯米,兩人便往家趕。

回到村子,邵雲安讓王石井去接兩個孩子,他去四嬸和秋叔家。王石井不大高興地說:「怎麼一丈軒什麼生意都要參合一腳。他提出那樣的要求,要四叔他們怎麼好拒絕?」

邵雲安道:「商人逐利,正常。這也是我為什麼讓四嬸他們在一丈軒門口擺攤,換了其他地方,早被人瞄上了,你也看到了生意有多好,許掌櫃忍到今天才跟我說我都佩服他忍耐力高。所以說我還不算真正的商人。」

「夠吃夠用就行了。」王石井不大喜歡這樣的,還是他媳婦兒想得明白。他接著問:「你咋打算的?」

邵雲安道:「那是四嬸和秋叔的生意,要看他們怎麼打算。」

王石井點了下頭,不問了。

兩人在半道上分道揚鑣,邵雲安叮囑王石井先別說去白月書院讀書的事,不然今晚都別想睡了,反正明天下午才過去,早上起來告訴他們也不遲。邵雲安不會承認自己是惡趣味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