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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這個時代對女子失貞的態度還沒有那麼變態。王老太如果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死,蔣康寧根本不會搭理這種事,最多就是宗族出麵懲戒懲戒。所謂的浸豬籠也不過是一些個世家大族為了標榜自己家風清正而對外的宣傳,其實真正會把自家的女兒侵豬籠的少之又少,又何況是連世家的家奴地位都比不得的朱家。把失貞的女人火速嫁了才是慣用的手段。

但王文和抓著這一點不放,朱文才又親口承認王老太婚前失貞,她還自己偷吃了嫂子的孕果給人下藥,逼人家跟她上床,這比失貞更令人唾棄。在燕國,偷孕果或假領孕果都是要坐牢的重罪。

王大力當場在休書上按了手印。蔣康寧判王老太,不,應該叫她朱婆子了。朱婆子不認契書,偷孕果,兩罪並罰,判入獄五年。王大力不明真相,也是受害者,且他確實有阻攔朱婆子的舉動,不罰。在王田岩的要求下,王田岩與本家分家,因其與王郭招弟也有阻攔朱婆子的舉動,他二人不罰。王大力按了休書的手印,又按了分家的手印,家中田、房等財產全部一分為二。王田岩、郭招弟單過,王大力跟王枝鬆、王春秀過。

此案中罪大惡極的是朱婆子,第二惡就是王枝鬆。剝奪王枝鬆童生郎的功名,永不得參加恩科。王文和作為族長,趕王枝鬆出宗族,王氏宗族不要此等心術不正之人。因王枝鬆在此案中有推波助瀾之嫌,蔣康寧命其不得踏入王宅百米之內,否則按偷竊問罪。判罰一出,王枝鬆再一次昏死了過去。

朱氏欺瞞王氏,蔣康寧判朱氏賠償王氏500兩銀。表麵上看,朱氏一族就是損失500兩銀子,朱婆子本來就是他們嫁出去的女兒,坐不坐牢與他們也無甚關係,可實際上,現在正是恩科的關鍵時候。朱氏一族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還有人坐牢,罪名又是那樣不堪,康瑞這個唯一的學府夫子可能給朱氏一族參加恩科的人寫保舉信嗎?朱氏一族這一回可是有兩個人要參加恩科的。

朱文才和朱文華顯然是想到了這一點。當蔣康寧說完判罰之後,朱文華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此時,天已大黑,秀水村卻是火把通明。王老太完美詮釋了什麼叫自作孽。她的瘋狂不僅葬送了自己,還葬送了她這一生最引以為傲的家世與兒子。

蔣康寧判完之後,王大力把暈死的兒子背回了家,哭喊掙紮的王老太被衙役送回縣衙大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王春秀被王四嬸等婆娘送了回去。至此,本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對王石井的糾纏徹底畫上了休止符。蔣康寧派人押送朱文才和朱文華回大山村,拿他們需要賠償給王氏一族的500兩銀子,同時,作為被告,且敗訴,要支付縣衙50兩銀的費用。做完這些,蔣康寧沒有就此回王宅歇息,而是上了馬車回了縣城。他這邊一判罰完就回王宅,那判罰的公正性就會大打折扣。

恭送大哥離開,邵雲安和王石井就帶著孩子們跟羅榮王和康瑞一起回家了。整個審判的過程中,康瑞一言未發,更是沒有再提保舉信的事。等回到宅子,在正廳坐下,康瑞這才開口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青哥兒,你要以王枝鬆為鑑,切不可做出有辱讀書人身份之事。若你敢做,師伯定會嚴懲!」

王青重重點頭,發誓:「我不會!」

羅榮王道:「王枝鬆是毀在了他娘的手裏。咱們青哥兒日後絕沒可能變成那樣。妮子,過來慕容爺爺這裏。」

羅榮王都「咱們」了,一點都不認生。

妮子已經不哭了,她之前哭是因為有人罵她爹。羅榮王把走過來的妮子抱起放在腿上,輕輕拍拍:「妮子不怕。今天這事過後,那家子人再也不會也不敢來找你們的麻煩。以後他們見著你都得繞著走。你今晚好好睡上一覺,明早起來,什麼事都忘掉,好不?」

妮子也是點點頭,不過不可能那麼快恢復是真的。今天的事情可以說是有史以來妮子見過的鬧得最大的一回。

燕浮生進來了:「王爺、大老爺、老爺、小老爺,用飯了。」

羅榮王抱著妮子站起來:「走,吃飯去。我這肚子早就餓了。走走,吃飽肚子好睡覺。」

氣氛仍有些沉悶,邵雲安主動牽住王石井的手,另一手摟住王青和蔣沫熙,一起去吃飯。

蔣康寧宣佈了判罰後,戴著麵具的郭子牧就奔回家做飯去了。很多食材都是現成的,所以做的快。西紅柿雞蛋湯、土豆餅、饅頭,幾道炒菜,已經晚了,來不及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