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慧燕嘴一撇,說道:「你還有臉提?那些人都是飯桶。」
一朗子笑道:「這麼說,餘俠女的功夫很厲害囉?」
餘慧燕滿臉驕傲,說道:「我爹是武林盟主,我哥是扇公子,我本人嘛,可是 江湖八艷之一,你說我行不行?」說著,也挺挺酥胸。
一朗子看了 一眼,發現餘慧燕胸脯還不算小呢。他沒有多看,目光回到她的臉 上,說道:「既然妳有真本事,咱們就賭一下。妳要是不敢,怎麼來的就怎麼走, 我可沒空陪妳玩。」
餘慧燕銀牙一咬,說道:「我有什麼不敢和你賭的?你說,要賭什麼?」
一朗子做出很大方的樣子,說道:「妳是女的,自然由妳說。」
餘慧燕斬釘截鐵地說道:「好。你要是輸了,隨我處置。好了,開始吧。」
一朗子笑道:「妳要是輸了呢,妳想怎麼辦?餘慧燕說道:「也隨你處置。這樣公平吧?」
一朗子點頭道:「確實公平。我正好缺一個使喚丫頭,掃地、做飯、洗衣服、 暖被窩什麼的。」
餘慧燕罵道:「淫賊、無恥,我要取你狗命!」說罷,像隻豹子般撲過來,劍 尖直刺對方胸口,又快又狠。
一朗子叫道:「好傢夥,真兇!小心嫁不掉啊!」身子向後一滑,劍尖停在胸 口前幾寸處。
葉濛濛關心地說:「朗弟弟,小心點,這姑娘的功夫不賴。」
一朗子朗聲一笑,說道:「濛濛姐,妳不用擔心我,我正想送妳一個使喚丫頭呢。」
葉濛濛聽了,噗喃一笑。對葉靜靜做個手勢,葉靜靜卻笑不出來,目光始終盯 在一朗子身上。
餘慧燕罵道:「淫賊,真是氣死我了。我要把你變成奴才,天天倒夜壺。」抖 著手腕,使劍連刺他幾處大穴。
一朗子一邊躲閃,一邊說道:「要我天天陪在妳身邊,我很樂意,說不定時間 久了,妳會嫁給我。反正也沒人敢要妳,誰叫妳這麼凶。」
餘慧燕罵道:「狗屁,放狗屁!你才沒有人要。姑奶奶我早就有好人家了,人 家可比你俊俏多了,有身份多了。」劍法越來越快,將一朗子罩在劍網之中。
一朗子笑道:「比我俊俏?我才不信。比我有身份,也是靠老子才有的,不過 就是個寄生蟲。」
餘慧燕哼道:「你管得著嗎?小淫賊。」身形曼妙,揮劍如風,殺機重重,逼得一朗子手忙腳亂,越來越難應付。畢竟他手中無劍,隻靠拳腳功夫是差了點。
旁邊的二女著急。葉濛濛指指葉靜靜腰上的劍。
葉靜靜一揚手,劍已出鞘,射向一朗子。
餘慧燕立刻挑向來劍。
來劍受阻,又飛回葉靜靜身邊。
葉濛濛聽聲後,在劍身上手指一彈,劍復向一朗子射來。
餘慧燕再度以劍一挑,這次居然沒挑動!
一朗子一個竄身,將劍握在手裏,說道:「姐姐好功夫。」
葉濛濛微笑道:「朗弟弟,專心比武,可不能輸!姐姐還惦記著你的禮物呢。」 餘慧燕哼道:「隻怕偷雞不成鈾把米。」劍法一變,瘋了似的向一朗子刺去, 那架勢分明是想一劍結束他。
一朗子握劍在手,信心大增,展開追風劍法,和她戰在一處。由於沒有無為功, 他盡量避免和對方硬撞,避實擊虛,看準機會,進行反攻。
十幾個回合下來,二人難分高下。餘慧燕劍法純熟,攻守有道,身形靈敏,一 招一式有板有眼,絕非等閑之輩。
一朗子心想:這姑娘不好對付,並不像想像中那麼容易,看來得加倍小心。要 是有無為功在身,幾招之內必能勝她。
餘慧燕見久攻不下,也暗暗著急,心想:淫賊還真有兩下子,倒是低估了他。 我要使出我的絕招,這樣才能出其不意勝過他。
雙方再度擊戰,隻見人來劍往,令人眼花撩亂。那些船家和水手遠遠看著,大 氣都不敢出。過往的船隻,也停在跟前看熱鬧。
有人認識餘慧燕,說道:「餘大小姐發威了,看著,今天那小子一定要倒大楣。 不死也得扒層皮。餘大小姐的本事,在江湖的俠女裏可是一流。」
還有人說:「真是大膽,連餘大小姐都敢招惹,真是活膩了。要知道,大小姐 未來的夫家也不得了,也是名門望族、武林世家。隨便派一個高手來,也能撂倒這小子。」
交戰雙方哪有心情聽這些閑言碎語?每一劍交手,都是勝敗的關鍵。打著打著, 餘慧燕哼道:「姑奶奶有事,今天打到這,改天再陪你玩。姑奶奶走了。」
一朗子笑道:「別走,俠女,咱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我挺喜歡跟妳玩的,就 算陪妳玩到床上,我也奉陪到底。」
餘慧燕聽了,氣得咬牙直響,說道:「你不得好死,淫賊。」說著,猛刺兩劍後, 身子一轉再一飄,向船邊奔去。
一朗子隨後就追,說道:「我的使喚丫頭,妳別跑,咱們再玩玩,包妳舒服。」 充滿挑逗之意,連葉濛濛聽了都有醋意,心想:我這個心上人,太輕浮了,這話傳 到那丫頭家和她夫家,就是大禍。
餘慧燕見他追來,暗自叫好,猛地回頭,說道:「去死吧,淫賊。」從懷裏一抓, 向後一揚,幾道銀光射向一朗子。
一朗子早想到了,笑道:「小把戲,算什麼!」手腕連抖,發出鐺鐺聲。
餘慧燕連連揮手,藉此良機回殺過來。暗器打法五花八門,種類也豐富多采, 像大雨淋來。再加上餘慧燕提劍回刺,萬無躲開之理。
當此千鈞一髮之際,葉靜靜露出焦急憂傷之色,閉上眼睛。周圍的看客也驚叫 起來,葉濛濛立刻知道事情不妙,欲援救時為時已晚。她簡直想衝上去替他抵擋, 但她是個盲人,無法行動自如。她知道,即使心上人不被劍刺著,也會被暗器傷著, 因為輕功再快還是不能躲開。
她在心中悲呼道:朗弟弟,剛才姐姐應該上前幫你,也就不會失敗了。
說明遲,那時快,一朗子在生死攸關之際,也使出絕招,準確地說,這是種賭博。 他使出騰雲駕霧之法,跟暗器比快。這當然是賭了,要是賭輸了可會很慘,會被暗器打得不像人樣,或者被細針紮成馬蜂窩。
在暗器打到之前,他的身子像電光一樣射向身後,眾人隻覺得一朗子憑空消失。
再看到他時,他已折身而返,趁餘慧燕一怔之時,將劍架到她的脖子上。
事發突然,眾人眼神沒跟上,像變戲法似的,餘慧燕的小命已經被一朗子掌握住。
餘慧燕回過神後,又驚又怕,但她還是伸直脖子,說道:「朱一朗,你要是男子漢的話,就盡管殺了我吧。」說著,憤怒地斜視著他。
剛剛化險為夷的一朗子聽到這話,不由地露出笑容來,小聲說:「餘俠女,我 不想殺妳,我跟妳遠無冤近無仇,為何要殺妳?妳長得這麼漂亮,身材也這麼迷人, 隻要是男人都捨不得殺妳。」
餘慧燕心裏一鬆,哼道:「你總算開竅了,還能看得清楚。你快放了我,今天 就這麼算了,咱們之間的債兩清,以後我不找你算賬就是了。」
一朗子嘿嘿冷笑,說道:「什麼?放了妳?暫時不可能。」
餘慧燕咬了咬紅唇,一副視死如歸的氣派,說道:「那你殺了我吧,姑奶奶不 怕」
餘慧燕這麼一說,倒讓一朗子兩頭為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一朗子想了想,朝葉濛濛喊道:「濠蒙姐,過來點她穴道。」
葉濛濛會意,過來在她的身上點了幾下,還將她的劍繳下。
餘慧燕隻覺得全身無力,無法運行內力,便瞪著眼叫道:「這是綁架,你會付出代價的。」
一朗子朗聲笑道:「我不想綁架妳,隻想跟妳好好談談,談過後就放妳走,不 會把妳怎麼樣。」
餘慧燕說道:「跟你這淫賊有什麼好談的?」
一朗子掃視著她的肉體,說道:「妳口口聲聲說我是淫賊,我總得做點什麼吧? 不然怎麼也對不起『淫賊』這個稱謂。」
餘慧燕俏臉一變,怒視著他,說道:「你敢?」
一朗子收了劍,說道:「餘俠女,跟我進船艙吧。」
葉濛濛也說:「進去吧,我們不會為難妳的。」
餘慧燕朝著一朗子叫道:「我看你敢把我怎麼樣?」
一朗子笑著對葉濛濛說:「濛濛姐,吩咐下去,端上好酒好菜,咱們好好樂一樂,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西邊的太陽已經落山,殘紅將天空映得通紅。
葉濛濛微笑道:「好,不過我們姐妹沒有什麼酒量。」
一朗子說道:「沒關係,餘俠女可以陪酒。」
餘慧燕沒好氣地說:「你做夢,把我當什麼人了?」
押著餘慧燕進了船艙,要她坐下。一朗子說道:「餘俠女,妳可不能不守規矩, 咱們說好,輸的一方要由對方處置,妳怎麼能不講信用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 難追。」
餘慧燕哼道:「我是女的,不是大丈夫。」
一朗子一怔之後笑了,說道:「妳還真有意思,很合我的胃口。對了,妳的未婚夫是幹什麼的?是哪家的狗少?」
餘慧燕叫道:「你才是狗少!跟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一朗子抱著膀臂,說道:「我就不明白,我根本不認識妳,和妳沒有半點關係, 妳憑什麼找我動武,還要殺我?」
餘慧燕說道:「就憑你勾引賀星琪,我就該殺你;還有,她不肯跟我哥哥完婚,也一定是因為你。」
一朗子略有所思,說道:「那也是我跟妳哥哥之間的事,妳用不著參與。畢竟 我沒有傷害妳。」
餘慧燕板著臉說:「不對,我家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這時候,酒菜上來了。葉濛濛柔聲說:「朗弟弟,可以用了。」
一朗子說聲好,又對餘慧燕說:「餘俠女,打了半天,妳也餓了,一起吃吧。」 餘慧燕斜視他一眼,鼓著桃腮說:「誰知道你的酒菜幹不幹淨?」
一朗子哈哈笑,說道:「算了,妳就坐著餓肚子,我們先吃。」跟兩位美女坐 到桌邊。葉靜靜倒好酒,又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