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你不提來拜神的事,我也要提。最近家裏發生太多事,整天心驚肉跳的。昨晚上,那個人突然出現在秀兒房間,嚇死人了。幸好,他不是壞人……”
“沒事。”
陳寶祥無法解釋,說多了柳月娥也聽不懂。所以,他隻說這兩個字,讓柳月娥放心。
“當家的,我知道這些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你跟他們在一起,以後肯定能越混越好。我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在大觀園開飯店,讓十裏八鄉認識我爹娘的人,都能說聲好,說柳家的女婿有出息了!”
說著說著,一陣山風吹來,柳月娥眼睛一酸,淚灑前襟。
陳寶祥笑著,拿出手帕子,給柳月娥擦眼淚。
“看你,怎麼還哭了?在大觀園開飯店是喜事,你是老板娘,這麼沒出息怎麼行?”
柳月娥搖搖頭:“真是不敢想,當家的,去年咱讓傳文、傳武兄弟倆去貨台當力工,我心裏就舍不得。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總想讓他們出人頭地,當力工怎麼行呢?要是不小心把腰扭了,一輩子就落下殘疾了……”
陳寶祥皺了皺眉,柳月娥這樣說話,有些過度矯情。
他讓傳文、傳武去貨台當力工,是讓他們知道“一茶一飯來之不易”的道理,真正受了苦,以後就知道過日子了。
再說,好男兒誌在四方。
男孩子不出去曆練曆練,將來肯定沒有大出息。
走了百十步,山道左側,就是財神殿。
兩
人走過去,柳月娥擺上炸糕、點心、蘋果,然後兩人敬香磕頭。
陳寶祥剛剛站起來,身後有個人就輕飄飄地走過來,在他袖子上輕輕一牽,正是崔靖康。
“陳老板,真是巧啊,你們也來拜神?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陳寶祥無奈,叮囑柳月娥在財神殿前的石階上等著,然後跟著崔靖康到了旁邊的鬆林後麵。
“陳老板,你別怕,我沒有惡意,就是請教一下那位住在鵲山桑家莊的大夫,他當時看了鳳九的傷勢,說了什麼?”
陳寶祥一愣,如今鳳九在譚一嶽手裏,崔靖康這樣問,有什麼用呢?
“陳老板,這是酬勞——”
崔靖康摸出一把銀元,放在陳寶祥手裏。
“桑大夫住在桑家莊,據說是長桑君傳人。他看了鳳九的傷勢,一開始說沒救了,他的祖傳醫術破不了‘鷹爪分筋錯骨手’。”
崔靖康點點頭:“他說得對,除了黑玉斷續膏,誰都不可能讓鳳九複原。世上再好的藥物,總有治療邊界。鄭鳴蟬出手時,不留餘地,就沒想再讓鳳九站起來。”
陳寶祥咬了咬牙,鄭鳴蟬實在太囂張了。
這樣的中國人,實際是黃皮黑心,早就變成了日本鬼子,把日本當成自己的國家,把侵略中國,當做是人間正義。
“崔爺,鄭鳴蟬這麼做,是不給華夏武林麵子啊!”
“陳老板,他一出生就加入日本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日本人,憑什麼給華夏人麵子
?有本事就殺了他,沒本事就被殺了,如此而已。”
陳寶祥咬咬牙,話雖這樣說,但他真的可憐鳳九,大好性命,美妙韶華,就這麼被日本鬼子斷送了。
如果四肢駁骨有誤,她一輩子就站不起來了。
“陳老板,我想去找桑大夫,你能不能幫忙跑一趟?”
“什麼?”
陳寶祥吃驚,刹那間有了不祥的預感。
按照崔靖康的說法,隻有鳳九落入他的手裏,他才會考慮找桑大夫駁骨的事情。不然,找來桑大夫,也沒什麼用,英雄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