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連環妙計取老巢(1 / 2)

“哪裏去?”

鄭鳴蟬微笑著,揚起右手,從指尖到肩膀,所有的關節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仿佛幹鍋炒爆豆一樣。

“來得正好,來得正好,鬼子有你們這樣一幫鷹犬,真是做夢都笑醒了。”

時飛鳥並不驚慌,冷笑麵對鄭鳴蟬。

“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萬花樓也想要秘籍?真是奇怪,這些是大國征戰的法寶,跟你們這些小幫派有何關係?”

“你才真是奇怪,淮上鷹爪門在江湖上的名氣雖然不怎麼好,卻也不至於去做日本人的狗腿子,對不對?中原武林清理門戶,第一個清理的就是你!”

陳寶祥站在店裏,緊攥著雙手,已經陷入矛盾與自責。

明明知道米飯鋪已經成了各方勢力決殺的焦點,他不該挽留時飛鳥,以至於對方陷入危險之中,愧對大青衣。

“我是日本人。”

鄭鳴蟬坦然回答,臉上沒有絲毫慚愧。

他在日本出生長大,可以說自己是日本人,但卻否認了身體中流淌著華夏之血,簡直是數典忘祖,可恥之極。

“那就沒話說了,你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這一戰,生死有命——”

時飛鳥說到這裏,屋頂又出現了四人。

他們嘴裏銜著短刀,手腳並用,摸到日本兵背後,突然發難,短刀瞬間劃破了敵人的喉嚨。

後門一開,有三個身材瘦削的中年人走進來,雙手戴著露出十指的黑色牛皮手套,指甲都有半寸多長,黑黝黝的

,如同鷹爪。

“你們鷹爪門的人來了,自會清理門戶,與外人無關。”

時飛鳥笑著,抱起胳膊,走到石磨那邊。

“淮上鷹爪門‘一字輩’鄭一鱗、鄭一蟲、鄭一角有禮了。”

三個人向鄭鳴蟬抱拳拱手,態度十分冷靜。

淮上鷹爪門的名字排行是“八德九行,君子求達,葉秋聞名,一鳴醒人”,百年以來,傳承緩慢。

如果按照“一、鳴、醒、人”這四輩排列,三個人都在鄭鳴蟬的上一輩,必須稱呼“師叔”才行。

“算了,不要將這些臭規矩了。在日本,我們都有各自的日語名字,早就不認這份家譜了。所以,我們毫無關係,請回吧。”

三個人向著後門外伸手:“請。”

鄭鳴蟬毫不在意,當先向外走。

他既然不認家族宗譜,也藐視輩分尊卑,肯定不會將這三人視為自己人。

隻要出去,就是一場生死之戰。

時飛鳥笑著,向三人輕輕萬福:“三位叔叔,今日是鋤奸之戰,不用客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宗主早就知道,鄭鳴蟬不承認是鄭氏子孫,才會給三位飛鴿傳書。”

三個人也抱拳還禮,然後就走出去。

陳寶祥鬆了口氣,時飛鳥能給自己解圍,他真的多慮了。

“陳老板,明天中午,死約會,不見不散。”

時飛鳥笑著,出了後門,向右一拐,就消失了蹤影。

陳寶祥走出門去,站在街上。

左右無人,天地無聲。

他想想剛剛驚險一

幕,對連城璧的安排、時飛鳥的淡定,全都挑大拇指佩服。

回到店裏,他心情舒暢,坦然睡下。

到了第二天上午,他早早地收拾好食盒,剛剛九點,就輕輕鬆鬆地出門。

經過昨晚一戰,他對時飛鳥有了十足的信心,不管對方怎麼安排,都願意聽從指揮。

出了普利門,他沒去杆石橋,而是走到銘新池附近,找到崔靖康挾持他的地方。

“向前七十步,右拐,二十步,左拐,十五步……第十次拐彎,左拐二十五步,邁過門檻,有鶯哥兒在籠子裏撲騰,會說話。”

他在心底默默念叨,然後按著記憶中的腳步,緩緩前行。

當時,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住,隻能憑借著腳下的步數算計,雖然有所偏差,但大地方是不會錯的。

當他走到最後一個拐彎處,隱約聽到鶯哥兒撲騰的聲音,伴隨著模糊不清的鳥聲:“好漂亮,好漂亮……”

陳寶祥怎麼也想不到,事情竟然這麼容易做到。

他找到了關押鳳九的地方,心裏有了底,就不再著急。

此前他以為,找到鳳九要費很多周折,如今輕而易舉做到,心裏突然輕鬆,覺得腳下也輕快了很多。

他向後退,走到大樹底下,靜靜地等待。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的院子裏沒有一點聲響。

即便站在樹下,也能聽見鳥兒在籠子裏撲騰的聲音。

這就是一個明顯的標誌,鳳九就在裏麵。

相差隻有一天,應該還沒有被轉移

他隻希望鳳九落在萬花樓手裏,而不是被崔靖康帶走。

這兩者有根本的區別,萬花樓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原則,絕對不會喪心病狂。

畢竟連城璧是一個有膽有識的奇女子,做任何事的時候,都有自己的獨特把握。

陳寶祥跟萬花樓打交道這麼久,他相信裏邊的任何一個人,絕對不會讓鳳九白白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