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祥苦笑,這件事本來很明白,被馮爺七繞八繞,連他自己都被繞進去。
“馮爺,事情很簡單,我被軟禁在日本軍部,金慶輝自己找了大人物,然後大人物赴宴,我隻不過是跟著金慶輝去的,在這裏麵起不到任何作用。”
馮爺笑嘻嘻地指著陳寶祥:“你當然有作用,而且有大作用,就是替罪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江湖上都知道是你出賣了大人物,你根本無法辯解。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把大人物搶回來,讓他安全離開濟南,向東或者向西都行。”
馮爺說出了陳寶祥的心裏話,他可以拿出很多黃金,也是為了達到這一點。
當他詢問價格,馮爺報了一百兩黃金的低價,並且告訴他:“我們欽佩大人物為中國抗日做的貢獻,如果是營救你,恐怕就沒有這麼簡單了——等於是半買半送的價格,我馬上回去召集人手,你什麼都不要幹,如果今天我找你,就趕緊過去。”
事情發展到現在,陳寶祥隻能是連連倒吸冷氣,咽下這口苦水。
他無法辯解,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從來沒有出賣大人物,隻有金慶輝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送走了馮爺,他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一些,可是,他坐在家裏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什麼都做不了。
他走到街上,東張西望,甚至想到要去正覺寺街,告訴修夫人這種變化,可是,街上的暗探太多了,他隨處看看
,就有七八個人站在百米之內,向陳家米飯鋪望著。
隻要他出去,這些人就會盯梢,把戰火引向正覺寺街。
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但是解決不了問題。
有人經過跟他打招呼,他隨口敷衍,發現自己的嗓子都啞了。
在日本軍部這幾天,他竭盡全力幫助金慶輝,換來的卻是令人窩囊的結果。
一想起來,就恨不得拔刀自盡,簡直丟盡了陳家列組列宗的臉麵。
在與鬼子的交手中,以前還無所謂,有勝有負,如今被金慶輝踐踏,這口氣出不來,全都堵在胸口。
馮爺那邊派了一個人送信,告訴他,已經找到盜墓的高手,總共七個人,願意營救大人物,一百兩黃金總價格不變,讓陳寶祥安下心來,盡量提供日本軍部裏麵的地圖。
陳寶祥立刻動手,畫出了所有的地圖,並且給出了逃跑通道。
他特意把金慶輝的辦公室標注出來,告訴送信人:“誰能殺了金慶輝,老子另外獎勵他兩根金條!”
陳寶祥已經被金慶輝氣瘋了,這個女人過於毒辣,不給任何人留下活路,所以隻有跟她硬碰硬,甚至是同歸於盡。
陳寶祥感歎,修夫人和金慶輝,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修夫人能夠讓他渾身充滿了力量,奔向解放濟南的光明,而金慶輝卻是地獄惡鬼,把他拉進地獄,而且一直下墜到十八層,永遠沒有翻身之時。
一想到這一點,陳寶祥就覺
得自己肚子裏像燃起了一把大火,把五髒六肺都烤幹了。
馮爺果然仗義,連續派人送來消息,盜墓小隊重新集結,三天之內就能進入日本軍部,把人偷出來。
陳寶祥終於冷靜下來,這個好消息剛剛送到,又來了壞消息。
金慶輝從日本軍部那邊派人送信,她已經抓住了大人物,把對方請到日本軍部自己的辦公室,在這裏,兩個人單獨相處一段時間。
她會告訴大人物日本方麵的優惠條件,隻要大人物投降,立刻就被授予軍長職務,權力增加,家財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