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隨靠著廊柱,笑著問他:“昨日四姑娘來,六公子又去找四姑娘了吧?”

阿頌覺得,自家公子對四姑娘太好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便也無需隱瞞,老老實實地點點頭,然後有點鬱悶地道:“可惜被五爺撞見了,都沒能與四姑娘多聊幾句。”

吳隨嗤道:“廢話,五爺早看中四姑娘了,六公子還敢湊上去,五爺沒動手都是給他麵子。”

阿頌大驚,說話都結巴了:“五,五爺喜歡四姑娘?”

吳隨掏掏耳朵,再吹吹手指頭,輕飄飄道:“當然,你當飛絮是白送的?”

阿頌震驚地不知道該說什麽。

吳隨指指明理堂,拍著阿頌肩膀道:“我若是你,回去就立即勸六公子死心,免得將來鬧笑話。”

阿頌心想,可不是,親叔侄爭一女,傳出去就是大熱鬧,而且自家公子肯定不是五爺的對手,容貌身份不提,五爺有錢啊,隨手就能送匹千裏寶馬,自家公子卻還得按月領份例呢,便是攢了些私房錢,也敵不過五爺的積蓄。

想著想著,阿頌都心疼自家公子了。

待到晌午,阿頌專門等主子用過午飯,才湊到徐恪耳邊,一字不落地轉述吳隨的話。

徐恪呆住了。

五叔,喜歡阿漁?

刹那間,徐恪想到了那日阿漁突然失蹤,他去假山尋找隻撞見了五叔,可沒過多久,他又在假山附近找到了阿漁,是不是那日阿漁其實是專程去與五叔私會的?昨日阿漁去竹林旁也是見五叔去了,所以五叔才會出現地那麽及時?

還有,踏青那次,阿漁也主動去追五叔了。

一旦有了懷疑,於是曾經看似毫無關係的小事或巧合,現在都成了鐵證。

甚至,吳隨都是五叔故意指派過來點醒他的吧?

徐恪黯然,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阿頌見主子這樣,頓時急了,衝動道:“公子別怕,京城那麽多貴女,沒了四姑娘,您……”

他沒說完,徐恪突然起身,大步去了內室,還嘭的關了門。

阿頌:……

下午的武課徐恪都沒去。

就在阿頌擔心主子會拒絕吃晚飯時,徐恪終於出來了,平時俊秀溫潤的少年郎,這會兒神色憂鬱,眉眼藏著遲疑不安。

“公子,您這是要去哪?”跟著主子走了一段路,阿頌越走越慌。

徐恪沒理他,繼續朝春華堂而去。

阿頌都想跪下來了,公子啊公子,您不會要去跟五爺對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