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建元帝咽氣之前,他都不打算好了。

江氏不懂:“可,可……”

對上曹廷安發亮的眼睛,江氏忽然猜到了什麽。

曹廷安點頭,簡單地解釋道:“皇上一直忌憚我手中的兵權,我好好的交出兵權,他照樣不放心,現在我廢了,他就放心了。但這事隻有你與煉哥兒知道,其他人連熾哥兒、阿漁都要瞞,否則一旦泄露,咱們全家皆性命不保。”

江氏:“所以,這兩天你是故意演給皇上看的?”

曹廷安很得意:“那當然。”

江氏又喜又恨:“阿漁都被你氣暈了!”

想到女兒的淚臉,曹廷安很愧疚,道:“過了年我就可以看開了,那時候好好補償她們娘倆。”

江氏提醒他:“還有女婿呢!”

曹廷安:……

他選擇先補償妻子!

“好了,不提他們,說,我離開這麽久,你是不是很想我?”

第103章

朝廷大休之前,曹廷安呈上一封奏折,請求建元帝收回他的兵權。

建元帝否絕了兩次,第三次,曹廷安坐著輪椅進了宮,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揚言,如果建元帝不準他在家養老遛鳥,他便守在大殿前給建元帝看門,再也不走了。

這副霸道無賴的勁兒,倒像足了以前的平陽侯。

建元帝這才惋惜地收回兵權,派人送曹廷安出宮。

雖然曹廷安在宮裏的言行豪放豁達,但朝臣與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廢了腿又無奈交出兵權的平陽侯依然消沉鬱鬱,眼看著都快到年底了,平陽侯府依然閉門謝客,與因為徐演的喪事而門庭冷落的鎮國公府有的一拚。

這個年,徐家、曹家注定都不會宴請任何客人。

年前,徐潛又陪阿漁去了一趟侯府,這次夫妻倆沒有帶阮阮。上次曹廷安當著阮阮的麵發怒,著實把阮阮嚇壞了,回家後連續兩晚都睡不安生,徐老太君與乳母都說小孩子可能是受了驚嚇,讓阿漁親自帶睡試試看。

或許是娘親的氣息真的管用,在娘親身邊睡了幾天,阮阮終於又恢復了之前的好精神。

這次回娘家,阿漁猶豫地問徐潛:“要帶阮阮嗎?”

徐潛沉聲道:“不帶。”

阿漁知道他擔心女兒再次受到驚嚇,她也擔心,於是就夫妻倆過去了。

天寒地凍,江氏在暖閣裏招待的女兒女婿。

阿漁進屋後,看見父親坐在臨窗的桌案旁,但與上次自暴自棄的父親不一樣,今日的父親發冠齊整,穿一身嶄新的深藍色長袍,很是尊貴體麵。父親神情寒冷,但那雙虎眸很平靜,並沒有暴躁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