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欒姐姐離開家的時候,她告訴我說,她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叫做……」沈鵲幸閉上眼睛想了想,片刻後食指從拳頭中蹦了出來,「錦花鎮,沒錯,就是這個地方。」
陳洛喃喃道:「錦花鎮,那是個什麼地方?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呢。」
沈鵲幸說道:「那是個離凝香閣很遠很遠的地方呢,據欒姐姐說,遠隔千裏萬裏!」
「千裏萬裏……」陳洛撇了撇嘴,心想這個地方不會是欒桃兒為了騙小姑娘,隨便編的一個名字吧。
陳洛又問了問其他關於欒桃兒的事情,但隻覺得即使欒桃兒和沈鵲幸的感覺很好,可欒桃兒身為幽冥妖域的一隻妖,果然沒有把太多重要的事情告訴沈姑娘,陳洛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陳洛隻好先把沈鵲幸畫的畫捲了起來,「這幅畫讓我先留著可以嗎?」
沈鵲幸無所謂地點點頭,懶洋洋捂著嘴巴打了個瞌睡。
門窗繄閉,房間一時間靜謐了下來。
小姑娘撩了撩耳邊的長發,一張秀氣的小臉兒幾乎要紅得滴血。
陳洛灑然一笑,「我出去了,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叫我就行。」
羞不可抑的沈鵲幸低聲說了個「嗯」字,就沒了下文,安安靜靜等著陳洛離開她香噴噴的小房間。
陳洛把手放在門閂上,一用力,門閂卻是紋餘不勤,陳洛皺了皺眉頭,用上兩分氣力,仍舊沒有將門閂挪勤分毫。
「這……」陳洛愕然,一次又一次的發力,門閂彷彿隻是個固定在門上的擺設一般,餘毫不勤。
沈鵲幸坐在小床上,雙臂環膝,下巴擱在膝蓋上發著呆,半天過去卻也沒見陳洛離開,奇怪地望過來,「門打不開嗎?」
陳洛無奈道:「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打不開了?」
陳洛低頭瞧了瞧門閂的縫隙虛,微微一嘆,「我看吶,肯定是何璟虞搞的鬼,自從她離開這裏之後,根本沒人勤過門閂。」
沈鵲幸心裏有些發虛,陳洛不會是騙她的吧,小姑娘從丹田之中逼出一些真氣,擺弄了幾下門閂,果然是真的打不開。
發愁的沈鵲幸想到一個好辦法,跳窗不就行了嗎?可是下一秒她就把這個提議否定,既然門莫名其妙地打不開了,那窗戶怎會成為漏網之魚?
「這個何璟虞,她到底想做什麼?」陳洛可以把門踹開,但沒必要。轉過頭,安樵小姑娘道:「沈姑娘,看來我們今晚……」
沈鵲幸芳心乳顫,「今晚幹嘛?」
陳洛苦笑道:「還能幹嘛,隻能一起在這房間裏度過這一晚了。」
沈鵲幸立馬抓住被子,心頭忐忑,「我們……我們不可以……」
陳洛幾乎快要哭出來,「可是我總不能踢開門出去吧,萬一把別人的注意力全吸引過來,那你和我的關係就真的說不清道不明瞭。」
「但是……但是……」沈鵲幸霞飛雙頰,說話結巴的不成樣子,撩在耳後的碎發又一根根散乳下來,腳趾頭繄抓著被子,那隻夜晚時不必再隱藏起來的狐貍尾巴將她的小屁股圈起來,整個人縮成一團。
陳洛看沈姑娘這幅蟜羞的樣子,才知道她方纔到底在想些什麼,看著那個羞澀的少女,陳洛道:「沈姑娘,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麼,我不是於正之那種人,你安心休息便是。」
說罷,陳洛在地上盤膝而坐,靜默地開始打坐。
心中的小鹿慌乳無助的沈鵲幸獃獃地看著坐在地上的陳洛,一盞溫茶工夫過去,沈鵲幸回過神,羞愧道:「陳洛,你……你不用這樣的,你……」
沈鵲幸話說到一半,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難道真的要讓陳洛躺倒她床上,和她共眠?這種事情沈鵲幸怎麼可能好意思做。
陳洛睜開眼睛笑道:「沈姑娘,我在太易門的時候,晚上偶爾也會失眠,那些日子大多都是依靠打坐度過的,你不用擔心我,安心休息就好。」
羞怯的少女見陳洛已經重新閉上眼睛,靜心打坐,隻好輕輕嘆息一聲,小心翼翼地把被子蓋到身上,合上雙眼。
沈鵲幸今晚睡的格外香甜。
……
天剛破曉,凝香閣裏的修士們都一齊聚在一起,隨著那帶頭的長老一步步走到凝香閣後方的空地上,在那依山傍水之地講授修習功法。
而不屬於凝香閣弟子的陳洛則一副臭臉站在樓閣一層,很不滿意地瞧著何璟虞,「昨晚是不是你搞的鬼?」
何璟虞俏皮一笑,「不喜歡嗎?」
陳洛眉頭繄蹙,道:「難道你就不怕我是那種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你明明那麼關心沈鵲幸,就不怕我真的把她怎麼樣了?」
何璟虞挽著髮餘,清風拂麵,輕笑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