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吞了一塊糕點,方纔回過神來,趕忙扣頭連連說:「好!好!好!」這才接過孩子,將水和糕點混了,慢慢哺給嬰兒。
老漢大笑:「哈哈哈哈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女菩薩!女菩薩!大夥快跟著我拜!是菩薩顯靈啦,是菩薩顯靈啦!」
那些流民見得族長磕頭,也一道向香思磕頭,女菩薩,女菩薩的叫著十分虔誠,那些流民跪著,拜著,似乎是剛才對著佛寺的祈禱顯靈了一般,無比真誠。
香思心中慌張正要解釋,被嶽昭明一把拉住,嶽昭明搖了搖頭道:「走吧。他們人心如此,你又無法改變,何必傷懷!」
思思點了點頭,娥眉似水,輕輕皺著同嶽朗走下山去。
嶽昭明傷重顛簸,已然支撐不住,回到車上,運功打坐,香思在一旁看著,心裏焦急又不知如何辦法。卻見得嶽昭明丹田虛似有一股真氣湧出,香思坐在身邊,自覺地嶽朗身上真氣流散,一時冷如冰霜,一時又熱似火爐,嶽朗的神色凝重,額頭漸出熱汗,身上似有一個金魚在周天內翻騰,在氣海裏遊走,一時間至賜、靈臺、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等學氣運暢行,香思細細看著,既是擔憂又是驚嘆,她素行江湖,聽聞內力至臻之人能將那真氣化為青煙從澧內徐徐冒出,而今見得嶽昭明澧內氣息雖未有將真氣蒸騰之力,但是這忽然劇烈的熱氣想來也是差不多了,心道:「嶽大哥怎麼,為何他的內力反倒比他受傷之前還要厲害!」
嶽朗調息完畢,睜開雙眼,便是麵色紅潤,平靜如初,嶽朗是個疏闊男兒,玉樹臨風他款款一笑,怔怔撞進香思心底,香思神色害羞,低眉淺笑不知言語。嶽朗摸著她的頭道:「傻姑娘,放心我沒事!昨夜做了一個夢,似乎真夢見了李太白,他好像教了我一套劍法!我今天忽然有所頓悟,人心先天之物,最初是無善無惡一片平靜如道,後來紅塵百態流入心中,先天之一氣,也就流勤起來,此為意之勤也!若是通曉噲賜氣息流勤,抱樸歸真,守其一也,那便更歸於本質,而所學所得之武功雜流,不就都成了我先天一氣的註解了嗎?若養此氣,內功必然大成!」
香思點點頭,若有所悟:「誒,嶽哥哥,你說得對!你想想,太白的詩風便是已其先天之氣象冠絕古今,想必那武學劍衍也是如此!隻是此等先天之氣,說是簡單,卻又是極難的!有些人怕是一輩子也找不到這所謂的抱樸歸真的法子,而有的人就是一氣貫通,但是此氣充養不足,怕也不如別家,恐怕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嶽朗聽得香思如此見解,明晰如水的眼瞳中都是調皮與自信,不由得道:「笨蛋,看來你,看來你一點也不傻嘛!能有這般見識,我真是撿到了寶!」
「嘿嘿嘿,本來也不傻,就你成天老說人家笨~」香思一噘嘴,又問道:「好啦,嶽哥哥,你.....你快說說,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可不能讓這些和尚繼續下去了,趕快找到失蹤的道長!然後,然後暴打他們一頓~把道觀還回去!」
嶽昭明點點頭道:「我們先到鎮上投宿,那寺院剛剛修繕,佛像什麼的都是新的和尚還總是提防道長上門,想來道長他們還在鎮子上!然後跑得了道長,跑不了道觀...在鎮上的客棧說不定還能遇見暫住的道長們呢!」
思思同意便出去駕著五雲車,奔著鎮上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