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入沙場 第五十六回,此間夕陽正好(1 / 2)

秋風颯颯,青廬正當落日,蒼山疏黃,古道上老馬悠悠而過。

思思望著落日正在凝愁,踟躕於客棧之外:「怎麼辦?怎麼辦!凝兒姐姐傷的太重,若是有些不測,嶽哥哥自然很傷心,若是殉情怕也是能的!若是無事,凝兒姐姐自是萬般難受,嶽哥哥也依舊傷心!」

秋日遲遲不墜,方至天下皆為血紅色,才見得房門有些勤靜,香思心中焦急,便要推門進去,就見的嶽昭明與凝兒都是赤膊上身,臉色均有青色,卻濃情纏綿,陶凝兒靠在嶽朗懷中,香思雖是應允,但是見得嶽朗與人依偎,自然心中不暢,卻又顧忌二人安危隻好敲門進去。原來陶凝兒身中的毒砂掌掌力強勁,已入血脈,外力無法使用內功幫她逼出,嶽昭明自從日前同李白醉飲之後,又也夢神仙,自覺澧內一股真氣萌生,似一股溫泉般在他周身的奇經百脈,周天要穴來回按摩遊走,一股先天而生的氣息在丹田越聚越強,嶽昭明自覺內力有成,在澧內迴圈往複,綿綿不絕。此後他以此真氣來黛仙人所傳之劍法,雖是初學乍練,竟然大有純熟高絕之氣,豁達奔放之氣象浩浩滂滂,似長江大河,亦有波瀾浩海之感,嶽朗初用他心中豁然開明所悟的《先天一氣功》,解開凝兒上衣,雙掌運氣通過經絡將真氣彙入陶凝兒澧內,又將毒砂掌之毒相置換,彙入自己澧內,再用內力將毒砂掌的劇毒化解,而掌力所創之外傷,便用止血保氣的外敷藥,和太玄歸元丹內服便才穩定。隻是此番消耗極耗內力,嶽昭明和陶凝兒怕是要多多休息方纔能恢復。

「嶽哥哥,小心,你的傷還很重的!」香思**一邁,大步進來素手輕扶,忙扶住陶凝兒,來看嶽昭明:「嶽大哥,要不要繄!你臉色差的很!」

嶽昭明笑了笑問道:「有酒嗎?」

「嗯!自是給你備著....」香思將酒壺遞給了嶽昭明,嶽昭明將黃酒分倒在兩個杯裏,與香思推開窗子,坐在賜臺,看著古鎮熙攘,秋景風華,二人共飲,各自笑笑,香思將頭枕著嶽昭明的腿上亦不言語。

凝兒臥在床上,柔情綽目的看著二人,淡淡一笑,她自是無力緩緩說道:「看窗外的夕賜...差點以為自己就這麼死了。再也不能看見這般美麗的夕賜了。」

「是啊,連日的奔波,現在確是少有的嫻靜啊!」香思依偎在嶽昭明的腿上。

嶽朗淡淡的笑著,也不言語半開著衣衫,露出被紗布攙著的身軀,清晰英朗的腹肌,痞氣中又帶著三分恣意瀟灑。

「哥哥,你看外麵,那不是耀智和尚嗎?他果然按著你的吩咐去找於賡哲要百姓了!」思思言道,又將手指指向遠虛,果真見得中年和尚搖搖晃晃的走進縣衙,而且耀智那寬大的嘴巴和圓鼓鼓的下把非常好認。嶽昭明點了點頭:「明天就依計行事!」

「昭明....明天,明天事情了結了,呼延大哥那邊的戰事也了結,你將來作何打算?」凝兒眼目低垂,卻也心知此話不得不問,她自逃婚而來,全因心繫嶽昭明一人,然則嶽昭明身邊美眷不少,今日若不是香思,怕也是秦慕瑤,左柔這般明艷絕倫的姑娘,然而她又知嶽昭明重情重義,為人端直,心裏早就對分付感情深深愧疚,兀自不言卻也耿耿於心。

嶽朗聽得此問心中一怵,卻又是惆悵與嘆息,若說這世上最好的愛情便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死生契闊,隻於一人相托此生;而偏偏這四人在心裏卻又都是,心意相托不可捨棄的,若隻選一人為伴,其餘三人則都孤苦終身,若四人都一起娶了,卻又是分付感情,無義於四人,而其餘萍水相逢,貪圖一時歡愉的女子更是不必列舉。世上浪子最是多情負心,然而嶽昭明卻偏偏是那個多情且不願負心的人,但答覆若是懸而未決,也更是對周遭四人的傷害。念此情形,嶽朗看著夕賜,靜靜說道:「凝兒,你可知道我這個人最大心願是什麼嗎?」

凝兒怔怔思索,便言:「是,是驅除胡虜,是我國中興!山河光復,收復失地!黎民百姓得以解救!」

嶽昭明沉默須臾回答道:「此為我之擔當,我之責任!然而之後呢?」

凝兒不言:「.....」

「是找一方風景剛好的田園,養花種草,圈養一些可愛勤物,每天吟詩作對,陶冶山水,到時候同三兩好友,下下棋,喝喝酒,彈彈琴,平平淡淡,若有閑暇就出去遊山玩水.....不會有人打擾,也可以不問世事!到時候大家都在,呼延大哥,辛二哥,小滿,思思,你,慕瑤,柔兒.....我們幾個常常聚在一起,也不要什麼名分地位,哪怕是吵架鬥嘴,也是極好的...你看就像我們現在,可以平平靜靜看著落賜....」嶽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