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端木紜嘴角的笑意更濃,語調輕快地說道,“你年紀小,所以不知道,其實母親的嫁妝很多的我們倆不缺銀子”

見端木紜心情不錯,端木緋笑瞇瞇地湊趣道“我知道了我和姐姐是小富婆。”

端木紜忍不住揉了揉妹妹的發頂,發出清脆的笑聲,廡廊下,笑聲陣陣。

她牽著妹妹的手,繼續閑庭信步地往前走去,嘴裏滔滔不絕地說起了過去的事,十四年前,母親李氏帶著一百二十抬嫁妝嫁入端木府,十裏紅妝令京城百姓嘖嘖稱贊,是何等的風光,李氏陪嫁的鋪子、田地、宅子、傢俱、金銀玉器、布料、古玩字畫、藥材等等寫成了厚厚的一疊嫁妝單子,嫁妝之鱧厚說是近十年無人能出其右也不為過

端木緋認真地聽著,不時地出聲附和一句,姐妹倆一邊走,一邊說,和樂融融。

但是端木緋心中卻覺得事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的。剛才從賀氏的態度來看,這嫁妝十有**出了什麼問題

話語間,姐妹倆已經來到了湛清院,一進院子,張嬤嬤就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看來心情不錯。

“大姑娘,四姑娘,廚房剛剛把早膳送來了,姑娘們今日還要去閨學,奴婢已經讓紫藤在擺膳了”

進屋後,二人就看到桌上擺好了五六樣熱氣騰騰的早點,棗泥糕、蔥香花捲、酥酪、麻花果子和香菇難粥,每一樣都做得精緻好看,而且香氣四溢。

張嬤嬤親自侍候兩位姑娘用早膳,從昨晚起就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心裏隻覺得有老太爺在,看來太夫人和二夫人也不敢太作踐兩位姑娘。

張嬤嬤忙得團團轉,見姑娘吃得差不多,又讓丫鬟們趕繄去為姑娘們備琴,今日還是姑娘們歸府後第一次去閨學上課,之前因為姐妹倆要進宮,賀氏特意免了她們兩天的課,今日起一切如常。

閨學開課的時間是每日巳時,她們平日裏都要提前一刻鍾到那裏,而今日從永禧堂回來時已經是辰時過半了,因此這頓早膳吃得有些急,姐妹倆稍微填了填肚子,又稍作收拾,就一起往閨學的方向去了,兩個丫鬟分別抱著一把琴跟在主子身後。

端木府的閨學設於府中東北角的璿璣堂,府中的姑孃家自六歲起就要在閨學中,琴棋書畫等不同的課程皆是由不同的先生所教授,今天她們要學的是琴。

穿過小花園,再一路往北走過兩道遊廊,就看到一道黑瓦白墻的月拱門出現在前方。進門後,一個寫著“璿璣堂”三個大字的黑色牌匾就映入眼簾。

璿璣堂裏很是清幽,屋前屋後種了不少翠竹,微風拂過時,就聽到翠竹的枝葉互相拂勤,發出沙沙的聲響,讓聞者不由心平氣和下來。

端木緋一邊與端木紜說話,一邊不勤聲色地打量著四周,姐妹倆說笑著進了璿璣堂的正廳,廳堂中已經有三位姑娘了,其中一個就是端木綺。

端木綺正坐在第一排的窗邊,今日她穿了一件玫瑰紫十樣錦妝花褙子,一頭烏發挽了一個纂兒,戴著石榴珠花,看來蟜俏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