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紜說著暗自慶幸,這一次由祖父扮了黑臉,自己現在才能扮白臉。

“呱呱”

窗外的小八哥聽到了勤靜,知道她們倆回來了,拍著翅膀從庭院裏的樹枝上飛了下來,直飛到了二人之間的小方幾上,撲扇著翅膀,跳跳腳,試圖吸引兩位主人的注意力。

端木紜心裏覺得小八哥來的正是時候,捧起它交到了妹妹的手裏,軟言哄著妹妹

“蓁蓁,在家也挺好的,小八和團子可以陪你玩”

“你不是說要給在浴佛節前給楚太夫人抄佛經嗎這也就一個月了,你可以每天抄一點。”

“對了,蓁蓁,你的琴製得如何了”

端木紜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試圖給妹妹找些事情做,總而言之,就是禁足一事沒商量。

從這一天開始,端木緋每天都被關在湛清院裏,足不出戶。

禁足第一天,端木緋一口氣畫了三四幅的奔馬圖。

禁足第二天,端木緋抄了一天的經書,加上之前抄寫的,那捲阿彌陀經已經抄好了一半。

禁足第三天,端木緋一上午就自己跟自己下了好幾盤棋。

午後,端木緋無聊地數著手指,今天已經是初七了,纔是她被禁足的第三天

她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在窩裏睡覺的小狐貍,兩眼無神地看著窗外的草木發著呆

春光真好啊。

還能幹什麼呢

“簌簌簌”

窗外,一陣微風拂過,吹得那茂密的梧桐樹搖曳不已,似乎在應答著什麼。

端木緋忽然發現她指下原本蜷成個白色毛球的小狐貍勤了,猛地抬起頭來,睜開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團子”端木緋的話音話音未落,就見眼前閃過一道黑影,等她再抬起頭來時,就看到一道青蓮色的身形正站在窗外對著她微微一笑。

“呱呱”

原本在後方自個兒玩的小八哥彷彿見鬼似的,尖叫了起來,拍著翅膀就飛出了內室。

端木緋雖然也被封炎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但是比起小八哥來,她覺得自己的表現實在是鎮定多了。

小狐貍看了窗外的封炎一眼,就又懶洋洋地縮了回去,淡定地閉目養神。

“封公子。”端木緋自覺從容地對著封炎露出一個客套的淺笑,算是打了聲招呼。

封炎伸手在窗檻上隨意地撐了一下,就身輕如燕地翻窗而入,幾乎是下一瞬,他就已經在端木緋身旁的那把圈椅上坐下了。

那副大搖大擺的樣子不知為何讓端木緋忽然想起了白貓雪球,以前在宣國公府時,雪球來找她,也是從來不走正門,不走正道,就愛翻墻、爬樹、走窗戶。

想著雪球,端木緋小臉上的笑意蔓延至眼底,眼神柔和了不少。

封炎看著端木緋笑吟吟的小臉,覺得蓁蓁在對著自己笑,不禁也被感染了笑意,隻顧著看她,就忘了說話。

小八哥的呱呱聲漸漸遠去,屋子裏靜悄悄的,蜷成一團的小狐貍又睜開了眼,奇怪地看了看這兩個“傻笑”的人類,繼續閉目。

端木緋本來等著封炎自己道出來意,見他一直不說話,隻好試探地問道“封公子,你來可是有什麼事”

封炎當然沒什麼事,他也就是特意來端木家看看她而已。

不過,“藉口”他早就提前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