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在一旁一會兒看看端木緋,一會兒看看封從嫣、封元質與宋婉兒,也從他們幾人的對話與氣氛中品出幾分異樣來。

有趣。肖天興致勃勃地嗑著瓜子看戲。

宋婉兒微微蹙眉,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道“端木四姑娘,炎表哥去了南境,外祖母甚是擔憂,常常輾轉難眠,憔悴了不少”

“表姐,祖母也知道你一片孝心的。”封從嫣感慨地說道,似是意有所指地瞥了端木緋一眼,就差直說端木緋這個未過門的孫媳不孝了。

封從嫣掃了一眼端木緋以茶水畫在桌上的圖案與線條,又道“端木四姑娘還有事,我們就不叨擾了。”也不等端木緋答應,她就拉著宋婉兒走了。

封元質則往另一個方向去了,笑嗬嗬地走向幾個相熟的公子,熱熱鬧鬧地寒暄起來。

涵星看著封從嫣與宋婉兒的背影,一臉莫名地聳了聳肩,“她們這是在搞什麼”除了炎表哥外,這封家人果然是怪

“不知道。”端木緋搖搖頭。

既然不明白,涵星就不想了。

這時,章嵐走到了近前,端木緋就親親熱熱地拉著她在自己身旁坐下了。

章嵐當然也看到了端木緋以茶水畫在桌麵上的那些圖案,好奇地問了一句“端木四姑娘,你待會也要下場嗎”

“她可不行。”涵星噗嗤地笑了出來,“她打馬球靠的是馬,不是人。不過,她腦子好用,最適合當軍師了”

涵星拉了拉端木緋的小手,“緋表妹,你剛才說本宮該從哪路走”

表姐妹倆頭挨著頭,繼續說著戰衍。

肖天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捏著瓜子嗑,心不在焉地看著封從嫣與宋婉兒。

他從小生活的環境,讓他很輕易地看穿那兩位姑娘眼中的算計。

所以

她們倆是想算計小冤大頭

肖天的目光緩緩右移,落在小冤大頭的身上,正好端木緋抬眼朝他看來。

“肖公子,剛剛我說的明白了沒”

“明白了。”肖天隨口應了一聲,那慵懶輕慢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隨口敷衍。

說話間,跑馬場的人越來越多了,包括參賽和觀賽的公子姑娘至少有三十幾人,眾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著話,跑馬場裏越來越熱鬧了。

突然,前方的某一個竹棚中傳來一陣喧嘩聲,似乎不少人都在附和著,鼓掌著。

也不用涵星吩咐,從珍就跑去那邊看了個究竟,回來時,從珍神采奕奕地稟道“興王世子開盤口,大家都在下注呢”

涵星一聽下注來勁了,兩眼放光,她想也不想地一手拉起端木緋,一手拉起李廷攸,道“走走走,我們一起下注去”

李廷攸看著被涵星抓住的左手,身子一僵,耳根泛出一餘隱約的粉色,很快就若無其事地隨著涵星往前走去。

肖天拍了拍手,也來了興致,眸子亮得就像是那天際的啟明星般明亮。

哎呀。

本來他覺得這場馬球比賽是輸或贏都無所謂,但是有賭注那可就不一樣了。

肖天對著淩白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也起身,屁顛屁顛地跟在端木緋、涵星他們後方過去了。

下注的那個竹棚裏此刻一片人頭攢勤,熙熙攘攘,眾人都紛紛下注。

本來也就是隨意開盤玩,因此眾人都很隨性,下注的籌碼並不僅僅限於金銀,一些公子哥直接把自己的隨身玉佩或者匕首什麼的當賭注押了下去。

籮筐裏沒一會兒都裝滿了金銀、銀票以及玉飾等等的物件,一片珠光寶氣。

肖天最擅察言觀色,看著五六個人下注後,心裏就有數了,隨手解下了腰側的一塊翡翠玉佩押了上去。

他這個賭注下得不大不小,並不引人注目。

這邊下注下得正熱鬧,慕芷琴卻是麵露不虞,對著兄長慕華晉翻了個白眼,覺得他搞這些事不是喧賓奪主嗎馬球比賽纔是今天的正事

慕華晉隻當做沒看到妹妹嫌棄的眼神,若無其事地看了看一旁的壺漏,說道“琴姐兒,我看時辰差不多了,該開始比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