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親王環視屋子裏的眾人一圈,開口問安平道“安平,你找本王來所為何事”

安平直言不諱地說道“皇叔,侄女想要與封預之和離。”

何於申雙目微瞠,額頭又漸漸地沁出些許冷汗。

他這一路趕來也在想安平長公主叫他過來所為何事,想了許多種可能性,卻完全沒想到竟然是為了和離。

禮親王還沒說話,就被封太夫人搶先一步。

“不行。不能和離,我不同意。”封太夫人冷硬的聲音彷彿是從牙齒間膂出來的,“我家預之還重病在榻,安平,你不在一旁侍疾,卻還想和離,是何道理”

“既然是和離,那就不是你一人做主,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封太夫人的態度十分強勢,挺直腰板,狠狠地瞪著安平,雙目充血,表情近乎扭曲。

江氏、封從嫣和宋婉兒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窗外,秋風陣陣,一片殘葉被風從視窗吹進屋子裏,正好落在了安平的肩頭。

安平抬手漫不經心地撣去了肩頭的那片殘葉,無所謂地說道“不能和離就義絕,反正今天必須辦好。”

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與封太夫人的激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長公主殿下威武端木緋在心裏默默地為安平搖旗吶喊,瞳孔亮晶晶的。

禮親王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回過神來,來回看著這對婆媳,頭疼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有道是,勸和不勸離。

禮親王勉強膂出一個笑臉,安樵安平道“安平,你聽皇叔一句,和離可不是小事。你不考慮自己,總要考慮阿炎吧。”

“就是為了阿炎,才更要和離。”安平淡淡地說道,平靜得不可思議,“皇叔,你覺得侄女這些年與封家如何”

滿京城上下全都知道,安平獨居公主府十幾年,對駙馬已無半點感情了。

如果是民間,和離自然是有損婦人名節和婦人家的名聲,一般就連孃家都不會同意,但是安平是皇家的公主,公主自然不能按常理而論。

禮親王是安平的皇叔,也算是自小看著她長大的,自然知道她的性子一向是說一不二,見她態度堅決,也就不勸了。

哎,封炎也都十八歲了,也就代表著安平與封預之已經分開十八年了,就算曾經有什麼夫妻情分,現在怕是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禮親王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封太夫人,”禮親王抬眼看向了幾步外的封太夫人,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婚姻之事講究你情我願,既然夫妻不和,那就好聚好散就是了。”

什麼真的要和離封太夫人的心瞬間急墜直下,直到此刻纔有些慌了。

和離,安平並不是第一次提出要和離,鬧得最厲害的一次是十八年前今上剛剛登基,兒子才剛納了二房那會兒,安平也是請了宗令出麵,當時的宗令還是先恭親王,但是那會兒,封家一說不同意,先恭親王就立刻駁了安平。

封太夫人還以為這次十有**也是這樣,原本還想著等到禮親王駁了安平後,看安平還有什麼話好說。

還有端木緋,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跟著安平胡鬧,沒過門就忤逆長輩

但是,封太夫人卻沒想到禮親王的態度與她預想得迥然不同。

怎麼會這樣

封太夫人心中一片混乳,一時也不沒有什麼良策,隻能堅持道“王爺,和離也好,義絕也罷,恕我不能同意。我們封家可從來沒有這種事的”

禮親王皺了皺眉,收斂了唇角的笑意,覺得這封家還真是不識抬舉。

“封太夫人,安平怎麼說也是皇家的公主,這些年獨居公主府,你們封家又是個什麼意思”禮親王的聲音變得冷淡強硬起來,“你們封家若是有心,就早該有所表示”

說著,禮親王嘆了口氣,“安平,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禮親王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說,安平這些年獨居公主府,封家理應把人哄回封家去,封家無所作為,那就是封家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