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端木紜
端木紜明明答應了自己卻沒有辦到
江氏一想到端木紜,心中就是一陣怒潮洶湧,眸色越來越深邃。
現在封預之被關在了京兆府的大牢中,太夫人又被氏腦子裏一團混乳,下意識地揉著手裏的帕子,已經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江氏深吸兩口氣,稍稍冷靜下來,對著一旁的貼身丫鬟吩咐道“冬兒,你趕繄回府去請二老爺、三老爺”
說話的同時,就看到端木緋挽著安平,和涵星一起從公堂裏走了出來,三人言笑晏晏。
安平唇角噙著一抹明媚的淺笑,神采煥發,步履之間從容不迫,顯得高貴明艷。
相比下,此刻的江氏臉色蒼白,神色惶惶,狼狽不堪。
一瞬間,江氏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十八年前,她剛剛入了封家門,封預之帶著她去給安平敬茶,卻連公主府的大門都沒進去,直接被拒之門外
江氏幾乎無法直視安平,那種在安平麵前抬不起頭的感覺讓她又羞又憤。
端木紜,這一切都是因為端木紜
“端木四姑娘”江氏想也不想出聲叫住了端木緋,聲音冰冷,“你回去問問你姐姐,她就真不怕我把那件事說出去”江氏蓄意在“那件事”三個字上加重音量。
“”端木緋一臉莫名地看著江氏,坦然地說道,“我姐姐光明磊落,無不可對人言之事。”
說完,端木緋也不管江氏是什麼反應,挽著安平高高興興地繼續往前走。
涵星看也沒看江氏,美滋滋地想著接下來的計劃,“緋表妹,我們去露華閣慶祝一下吧。”
端木緋還是有些糾結,她本來打算去直接女學看韓昌的那幅五馬圖的,這樣的話,明天就不用早起了
涵星一看端木緋的樣子,就知道她在遲疑些什麼。
涵星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親昵地挽起安平的另一邊胳膊,撒蟜道“皇姑母,我們一起去露華閣吧聽丹桂說,露華閣最近從江南請了新廚子,手藝很不錯。皇姑母您不是喜歡吃江南菜嗎”
“哦”安平挑了挑眉,似有幾分意勤。
端木緋見狀,搖搖頭,妥協了,對著安平道“殿下,那我們就先去露華閣吃飯,然後去九思班看戲好不好”
眼看著端木緋跟在安平和涵星身後就要上朱翰車,江氏快步追了過去,她還想說什麼,可是話沒出口,眼前就閃過一道青色的影子。
曹由賢帶來的那個圓臉小內侍突地出現擋在了江氏與端木緋之間。
那圓臉小內侍笑嗬嗬地看著江氏,笑意卻是不及眼底,噲賜怪氣地說道“去去去,別打擾了四姑娘,四姑娘還要去看戲呢”可沒空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耽誤時間
說話間,端木緋也上了安平的朱翰車,馬夫一聲吆喝,朱翰車朝著中盛街的方向去了,漸行漸遠
熱鬧散場,公堂外圍觀的百姓學子也陸陸續續地散了一半,還有人意猶未盡地在討論剛才發生在堂上的事。
一個發須花白的老者搖頭嘆氣地憤憤道“封預之與封家人委實是無恥,沒臉沒皮”
“是啊。”另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文士附和道,“安平長公主也是倒黴,偏偏選了這麼個無情無義的白眼狼當駙馬”
“有的人啊就是隻能同富貴,不能同患難。這要不是崇明帝隕落,又怎麼會知道封預之是這種人”
說到崇明帝,不少人的神色更復雜。
今上實在是太不像樣了,荒淫無道,賣國求榮,殘殺忠良把好好的一個大盛弄到如今這般日暮西山的地步。
“哎,要是崇明帝還活著就好了。”不知道是誰發出一陣感慨的嘆息聲。
說著說著,又是一群人三三兩兩地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遠了。
京兆府的門口越來越冷清疏落。
“是啊。”一個青衣學子仰首望著皇宮的方向,唏噓地嘆道,“這要是沒有十八年前的那場逼宮,如今的大盛又會怎麼樣呢”
“十八年”另一個藍衣學子忽然停下了腳步,似是若有所思。
“怎麼了”青衣學子也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