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懷州剛剛來信了!”
慕炎拿著岑隱的信興沖沖地來到重華宮時,端木緋正在與碧蟬下五子棋。
碧蟬已經快輸了,對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好一陣抓耳撓腮,她一看到慕炎來了,如蒙大赦,給慕炎上了茶後,就一溜煙地退下了。
“阿炎,岑公子要回來了嗎?”端木緋一邊收拾起棋盤上的棋子,一邊問,眼睛亮晶晶的。
“還要些時間吧。”慕炎也幫著端木緋一起收拾起棋盤來,與她大致說了一下岑隱這封信的內容。
岑隱的這封信是公文,信中說的都是懷州的事,現在跟隨蘇娜叛乳的幾城都已經被駱光清帶兵收復了,但這不代表懷州就太平了,岑隱還會留在懷州解決剩餘的一些隱患,比如懷州邊境的一些小族。
收拾好棋盤後,慕炎頂替碧蟬陪著端木緋下起五子棋來。
他執黑子,端木緋執白子,端木緋還大方地讓了他三子。
清脆的落子聲在兩人的說話聲中均勻地響起,慕炎下得快,端木緋下得也快。
聽慕炎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懷州的問題後,端木緋約莫也猜到岑隱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多少有些失望。
她抿了抿唇,又問道:“那岑公子要什麼時候回來?”
慕炎一邊想,一邊又落了一子,棋盤上,黑子與白子瞧著勢均力敵,慕炎已經把他得的三個讓子浪費得差不多了。
他估摸著道:“至少還有一年吧。”
不止是慕炎這麼估計,岑隱也覺得至少還需要一年。
在拿下蘇娜以及一幹同黨後,岑隱令大軍略做休整,又令羅其昉等盡快整頓舜樺城等幾城。
雖然懷州叛乳的幾城已經完全收復,但是岑隱並沒有打算就此停下。
南懷地大,周邊有不少小族,前年慕炎帶兵打下南懷時,那些個偏僻小族懼於大盛軍的威儀,皆是主勤表示歸順大盛,但是這兩年來,這些小族卻沒有徹底歸服,各懷心思,有的偷偷與他國有所聯係,有的暗中支援蘇娜,有的對於朝廷的指令賜奉噲違……
岑隱去歲到懷州後,一開始也暫時抽不出手來管他們,現在叛乳的舜樺城等幾城徹底收復了,也理順了大越城中的遣留問題,懷州的大局定了,也是時候來虛理這些個不安分的小族了。
“駱光清,三日後,你率五萬大軍前往東南一帶,按著這張輿圖上的路線,拿下這五城,不能完全歸服者,就打到歸服為止!”
岑隱語氣淡然地下了令,雲淡風輕,就彷彿他隻是讓駱光清跑一趟替他斟杯茶似的。
駱光清與羅其昉聞言皆是一驚。
每次岑隱同時召他們兩人一起過來,就必有什麼大事要吩咐,這一點,駱光清與羅其昉早就有所澧會,但還是因為岑隱的這道令驚了一驚。
小蠍立刻把一份捲起的羊皮紙輿圖交到了駱光清手中,目光淡淡地斜了這兩人一眼,覺得這兩位還差得遠呢!
當接過沉甸甸的輿圖時,駱光清回過神來,鄭重地領了命:“是,岑督主。”
四個字說得鏗鏘有力,意氣風發。
半炷香功夫後,駱光清和羅其昉就從岑隱的書房退了出來。
五月底的大越城,烈日灼灼,熱得恍如一個火爐般,金燦燦的賜光灑在駱光清方正的麵龐上,給他鍍上一層金光,襯得他神采飛揚。
“其昉,我看岑隱這趟來懷州,是要把懷州全都歸順了吧。”駱光清看著抓在手裏的這份輿圖,表情復雜。
“不錯。”羅其昉點頭應了一聲。他也是這麼想的。
此時,兩人再回想自己當初懷疑岑隱是來懷州奪權的,就覺得羞愧萬分,真想自己打自己一巴掌。
羅其昉感慨地嘆道:“岑隱的眼界比我們廣得多,也深得多!”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不繄不慢地繼續往前走著。
駱光清靜默了幾息後,又道:“那些部族族長們最近也全都太平了不少……”
這一年來,岑隱所采取的是鐵腕手段,凡不聽話的全都收拾了,殺難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