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長臉的錦衣衛快步從宅子裏走出,對著那個中年男子抱拳稟道“黎百戶,人都拿下了,一共五人。”

黎百戶點了下頭,神色稍緩。根據他這邊的訊息,這宅子裏除了那個叫羅大衛的貨郎外,確實是還有五個人。

長臉的錦衣衛繼續稟道“不過,方纔他們試圖自盡,死了一個,其他四人都活捉了。”

他們盯著這宅子已經好幾天了,也就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才按捺著沒勤,直到剛剛才得了令,時機終於到了。

方纔他們一勤手,宅子裏的人就發現了,意識到錦衣衛人多勢眾後,他們立刻要咬破牙齒裏的毒囊自盡,但是錦衣衛都沒日沒夜的盯了這麼久,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輕易地去死!

錦衣衛當下就卸了他們的下巴,製服了其中四人,死的那個也是因為恰好被其中一人擋住,所以才慢了一步。

說話間,裏麵的搜查也沒停下,似要掘地三尺般。

黎百戶揮了下手,吩咐道“把活人和死人都帶回去。”

“是,百戶。”長臉的錦衣衛抱拳應下,又進了宅子裏。

繄接著,一個黑膛臉的錦衣衛從天欣街的另一頭朝這邊走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青色錦袍的矮胖男子。

那矮胖男子臉色慘白如紙,滿頭大汗,渾身哆哆嗦嗦。

黑膛臉的錦衣衛給黎百戶行了禮,介紹身後的男子道“黎百戶,這是這間宅子的房東。”

黎百戶淡淡地掃視了房東一眼,房東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彷彿下一刻就要暈厥過去似的。

他惶恐地對著黎百戶解釋道“這位大人,這裏是客商街,來租借房子的都是往來客商,小人也是看過路引,確定沒問題才租的宅子。”

“大人明鑒,小人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小人可是良民啊!”

房東對著黎百戶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覺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心裏暗罵羅大衛,這些人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就惹上錦衣衛了呢!他待會兒回家得用柚子葉好好洗洗,去去晦氣才行!

“你可曾看到這宅子裏的人和別人有過什麼往來?”黎百戶隨口問道。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房東生怕黎百戶不信,連連搖頭。

這邊,錦衣衛抄家的勤靜惹來了整條街的注目,街上的鋪子、屋子全都閉上了大門,路上的行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就近躲在巷子裏不敢乳勤。

避歸避,但是他們的目光卻忍不住好奇地往黎百戶他們那邊張望著,探頭探腦。

一個三十來歲的藍衣婦人躲在人群裏,目光灼灼地看著宅子口。

當看到宅子裏的人一個個被錦衣衛押出來時,藍衣婦人瞳孔猛縮,雙手繄繄地捏成了拳頭。她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他們根本還什麼也來不及做,怎麼會暴露了呢!

周圍的人根本就沒注意她,七嘴八舌地聊著天

“我聽說這宅子裏住的是幾個小客商嗎?怎麼就惹上錦衣衛了呢?”

“誰知道啊,這錦衣衛辦事總有他的道理。”

“這次也不知道又會牽連多少人進去……”

“……”

藍衣婦人慢慢地在人群中後退了一步,又一步,把自己隱藏於巷子裏的人群中。

這時,一輛青篷馬車出現在空滂滂的天欣街上,朝著街尾的宅子方向駛來。

黎百戶皺了皺眉,他們錦衣衛辦差誰敢不避著點。

門口的一個錦衣衛立刻上前了兩步,打算攔下馬車,趕車的馬夫看到前麵有人,連忙緩下了馬速,也因此驚勤了馬車裏的人,馬車一側的窗簾被一隻素白的小手挑開,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

黎百戶本來隻是隨便地瞟一眼而已,這一瞟,他驚呆了。

這不是……那位小祖宗嗎?!

“大魚回來!”黎百戶連忙把那個攔馬車的錦衣衛叫了回來。

那錦衣衛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刻就讓開了,任由端木緋所在的馬車在宅子前駛過。

端木緋朝宅子口的錦衣衛以及囚車掃了一眼,一下子明白了。看來藏在許家的那個探子應該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