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澤萬萬沒想到,農場裏沒有本地的村民幹活,竟然是這個原因。
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看待一個人,你不能隻看到他作惡,也不能隻看到他處於弱勢地位。
小屯村村民可憐嗎?
很可憐,他們被鄭財壓榨,被鄭財打壓,青壯年被逼的外出他鄉。
但他們也可悲,他們眼紅鄭財的一切,因此丟了一份可以生存的生計。
鄭財可惡嗎?
他很可惡,動用關係,將崗坡近乎白給的承包給自己的侄子,然後將小屯村的共有財產,劃成了自己的私有。
但他確實也留了餘地,在農場建立之初,也給了小屯村掙錢的一個機會。
村民和鄭財,但凡有一個能放下心中的貪念,小屯村貧困村的帽子,早就摘下了。
李東澤回憶著自己的母親,五十歲的母親現在在一家飯店打工,一個月的工資是一千。
小屯村農場在一開始,就給村民一千多一個月,是不少的。
“哎...”李東澤歎了一口氣。
無論小屯村這個生態農場發生了什麼?
據他現在了解的情況來看,鄭財鄭寶二兄弟以公謀私,侵占公共資源,迫害小屯村村民,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小屯村村民是沒有錯的。
看著村長一家拿村裏的資源發家致富蓋起洋樓,他們卻隻能當個打工的,放誰頭上都不樂意!
貪字,是小屯村困境的萬惡之源。
將思緒拉回來,李東澤問宋婉:“你對生態農場的內幕了解多少,這個農場不是鄭財侄子的嗎?”
“什麼侄子!”宋婉不忿道:“他侄子是鄰村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哪裏會開廠,農場的背後老板是鄭財,這是村裏眾所周知的事情!”
“有什麼證據嗎?”
問及這個,宋婉一下子又噎住了,她確實沒有什麼證據。
“算了。”李東澤指了指還剩下的菜:“快吃吧,吃完我還要趕回縣城。”
事已至此,還都是停留在“猜測”的情況。
今天一行,也並不是沒有收獲,最起碼把生態農場的基本情況給了解清楚了。
宋婉聽到李東澤要走,卻再也吃不下飯了。
她放下飯碗,幾乎是哀求的對李東澤說:“東澤領導,求您幫我討個公道吧,我父親現在還在床上躺著,是鄭財找人把他打成這樣的啊!”
李東澤還是問:“你有證據嗎?”
“有!有!有!”宋婉急忙說:“當初那群小混混來我家的時候,說是我們開農家樂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家這個農家樂,就礙著鄭財了,一定是他!”
“小混混的話不能被當做證據。”李東澤苦笑:“你說的這些,就算你去告鄭財,法院也不可能判他有罪啊。”
“快吃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李東澤說完,就起身往門外走。
“不要!”
李東澤感覺自己的後背猛地被一個柔軟的物體貼上,溫熱溫熱的,讓李東澤的身體一僵。
小腹處,宋婉有些粗糙的兩隻手扣在一起,環抱著李東澤的腰,不讓他離開。
宋婉抱著李東澤道:“我求你了,我知道我這個請求很過分,我也沒什麼能給你的,我這具身子還算好看,自打五年前我丈夫死後,我就再也沒有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