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澤詫異了。
鄭韻潔的話和藺大炮的話不謀而合,李東澤知道鄭韻潔和藺大炮沒有見過,楊棟梁也不可能無聊的去和鄭韻潔說這些。
那鄭韻潔是怎麼知道的?
“鄭姐,這裏麵有什麼學問嗎?”李東澤誠心求解。
鄭韻潔笑著說:“你平常抽煙嗎?”
李東澤不明白鄭韻潔為什麼問道這個,但李東澤還是據實回答:“抽,不經常,在一些必要的應酬會抽一根。”
鄭韻潔眼睛帶笑,問:“那你抽煙抽完渴不渴?”
李東澤恍然大悟。
怪不得藺大炮上來什麼都沒問,直接開始和他抽煙嘮起家常,還親自給杜全點了煙。
這一根根的抽著,杜全過會兒肯定十分渴,嗓子也會受不了。
藺大炮給杜全遞煙,但沒說給杜全喝水啊!
“還不止呢。”鄭韻潔清脆的聲音就像是山間的泉水拍打在石頭上,十分動聽,她繼續給李東澤解釋著:“你能出來避一避煙味,那杜全呢?
最關鍵的是,煙中含有尼古丁,這東西就算是老煙民,抽多了腦子也會有一些暈的,俗稱醉煙。
在口幹舌燥,腦袋發暈的情況下,人的心理防線,往往會鬆動。”
李東澤明白了。
一個審訊都有這麼多學問,看似隨意的一些舉動,往往都藏著殺招,一環扣著一環。
鄭韻潔給李東澤拍打了一下襯衫上落下的灰:“回頭請楊局和這位藺大炮吃頓飯吧,他為了盡快得到結果,違反了一些紀律。
通常熬鷹也能達到這種效果,煙是一種催化劑。”
“我知道的。”李東澤有些崇拜的看著嬌媚可人的鄭韻潔:“鄭姐,你為什麼懂得這麼多啊?”
“哈哈哈。秘密!”
鄭韻潔高深莫測的說。
李東澤讓鄭韻潔先回酒店,這裏他不待著不放心。
鄭韻潔也沒有推辭,囑咐了李東澤要注意身體,就回去了。
回到屋裏。
煙味撲鼻而來,李東澤的腦子一下就有些上頭。
藺大炮笑嗬嗬的說:“回來了。”
說著,藺大炮又走到杜全的身邊,拿出一根煙:“來,再陪我一根。”
此時,杜全看著眼前的香煙,有些意動,但嗓子的異樣,讓他拒絕了。
杜全沙啞著開口:“先給我口水喝。”
誰知,藺大炮的臉一下子就變了。
藺大炮一本正經的杜全的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板著臉冷聲道:“給你煙是給你臉,你敢跟我講條件?”
拍了拍杜全被手銬拷在案桌上的手,藺大炮好笑的盯著杜全,語氣嘲諷:“哥們,知道這裏是哪裏嗎?你跟我講條件?”
屋子內愉快的氛圍一下子陡變。
就像是一個人從撒哈拉沙漠中一腳走到了北極。
杜全被藺大炮這一巴掌打懵了。
聽到藺大炮的話,整個人恍然,是啊,他是在警局,藺大炮好說話,但藺大炮更是警察,他隻是一個階下囚。
這種前腳和後腳的落差讓杜全有些不適,他嗓子輕咳了幾下,閉嘴不言,眼睛再次看向自己被拷著的手。
李東澤坐在椅子上,看著藺大炮的一舉一動。
鄭韻潔的話讓李東澤知道,這些老刑偵一舉一動都有目的。
李東澤需要的就是學習,不斷的快速學習。
剛剛藺大炮的話不僅僅是為了給杜全製造落差感,更多的其實在給杜全豎立一種威嚴感,讓杜全知道,他能決定杜全的待遇。
同時杜全在心裏上對他產生畏懼,哪怕杜全可能不願意承認,但這種畏懼就是在藺大炮忽然變臉時產生的,並印在了杜全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