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見到幾個人走到她家裏,也沒有怪李東澤,笑著去廚房燒水去了。
李東澤環視著這座有些空曠的小院子。
林青青的家是典型的自建房戶型。
坐北朝南,進了紅色的大門之後,便是一處寬闊的院子,院子裏有彩鋼瓦搭建而成的用於停車和放置東西的小棚子,旱廁位於院子左邊。
廚房、客廳以及三間臥室連成一排。
對比當初拿老宅貢獻出來關押徐健安的房子,林青青家的房子是那種很簡陋的類型,紅磚外牆上刷了一層大白,經過風吹日曬,脫落了不少。
窗戶還是那種一個個小正方形木格組成的,一塊玻璃由幾個釘子別在窗戶上。
一進院子,方俊生便擦了把汗,問李東澤:“東澤同誌,今天來方田鎮怎麼沒和我們說啊?”
“今天主要是陪青青回來一趟,順道來這邊看看而已。”
聽了李東澤的話,方俊生和史運來心裏把田春雨罵了個祖宗十八代。
李東澤剛剛好來,田春雨就讓李東澤抓了個現行。
田春雨注意到兩位領導的目光,頭低的和鴕鳥一樣,一動不動。
沒理會這兩位領導。
李東澤麵向田春雨,問:“田書記,我想問一下,林家這棟房子,為什麼會被定義會釘子戶呢?”
田春雨聞言,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不停的看向鎮上的兩位領導。
方俊生和史運來目不斜視,絲毫不理會田春雨,這麼敏感的話題,誰說話,誰就把李東澤和鄭韻潔得罪死了。
田春雨見領導不說話,隻能苦哈哈的解釋道:“之前拆遷辦的同誌來和林家聊過,隻是條件沒談妥,但政府給我們的日期即將截止,對於這種情況,我們就隻能把他當做釘子戶了。”
“你胡說!”
田春雨話音剛落,林青青便提著暖瓶走了過來。
她怒視田春雨,把前因後果給李東澤再次說了一遍:“我們村子裏,有些人賠的錢是一千五一平,有的人賠的是兩千一平,甚至還有兩千五一平的。
但到了我家,他們隻賠一千二一平,並且還不能正常支付,要打白條,然後安置房,在賠付我家的比例上,也從一比一點五,降到了一比一點三。
東澤哥,你說,還有這麼區別對待的嗎?”
李東澤的眉頭皺在一起。
縣政府給出的一平最高賠償是兩千三,最低是一平一千五,但林青青說的最高價和最低價,明顯不符合縣政府的規定。
拆遷問題,重中之重就是賠償和後續安置的問題。
方田村竟然能在這個環節上出錯,那整個方田鎮呢?
田春雨被林青青的話驚出一身冷汗,他賠笑著對李東澤和鎮上的領導解釋:“房屋也分鋼混和磚混,另外裝修還有一些雜項上,被區別也是可能的。
但是小姑娘說的打白條,那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們說的是,拆遷款會在房屋拆遷之後的四十五個工作日內打到戶主賬戶上,不會立刻打入。可能是小姑娘聽錯了。”
“是嗎?”李東澤的笑意若有若無,看的田春雨身上直出冷汗。
看了眼太陽。
李東澤對方俊生和史運來說:“方書記,史鎮長,拆遷問題鄭縣長一直在關注著,希望二位可以回去好好調查一下,我這次回來也隻是陪青青拿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