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楚不知道給前台說了什麼,侍應生就帶著他倆進了一個簡約的包廂。
包廂內的暖光等打下來十分舒服,窗外是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舒適輕緩的音樂在耳邊響起,讓人一下子都放鬆下來。
肖楚楚從酒櫃中拿了一瓶紅酒,走過來說:“這間小酒館是我開的。”
李東澤驚訝。
“天天給我爸媽打工也沒意思不是?我現在手上沒有多少現錢,大部分的錢都被我投到小酒館裏了,這是不屬於家裏,隻屬於我的小酒館。”
“有區別嗎?你不是獨生女嗎?”
肖楚楚輕笑,把紅酒打開,倒入醒酒器裏,然後又從櫃子裏拿出了一瓶青綠色的果酒,給李東澤倒滿,說:“那不一樣,東澤,我是獨生女,但是我還有叔叔,堂兄,堂弟。
當然,我不意外死亡,他們是肯定繼承不了我家的公司的,但那又怎麼樣,都是我爸媽的,任憑我家流水過千萬,也不如我在我自己的小酒館喝一杯。”
肖楚楚舉起酒杯,和李東澤碰杯,清脆的聲音動人又好聽。
喝光之後,肖楚楚舒坦了深吸一口氣,接著說:“你還記得咱們大學門口那個書店嗎?我之前就想開一家那樣的書店,但沒想到,書店沒開成,倒是開了一家酒館。”
“沒事,今後肯定會實現的,你還年輕。”李東澤輕輕說。
“是啊,我還年輕。”
肖楚楚有些惆悵:“但我現在已經沒有了目標,錢,我已經夠花了,事業,我每天也忙的不可開交,每天很麻木很麻木。
不騙你,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這半天,是我這半年多,最開心的半天。”
李東澤失笑。
每個人的憂傷不同。
肖楚楚覺得沒有目標,麻木,至少還錦衣玉食的活著,隻要她想,隨時可以把錢砸到自己的興趣和愛好上。
而這個社會上,比肖楚楚過的辛苦的多得是,卻一直在背著各種貸款、責任,艱難前行。
他們不是沒有目標,而是“活好”這一個目標,就讓他們用盡全部的力氣了。
“你說這話,聽著有些欠揍,肖楚楚,我見過很多人,他們背井離鄉,僅僅是為了一個月多賺一千塊錢,也見過為了母親的醫藥費,逼迫自己做自己討厭的事情。”
腦海中出現了林青青活潑又清純的模樣,李東澤實在有些感慨。
“那不一樣。”
肖楚楚又喝了一杯:“我不否認我比九成的人過的都好,但是我也有我的煩惱、我的麻煩,不是嗎?”
李東澤點頭。
兩個人邊聊邊喝,喝到了淩晨一點多。
李東澤扶著肖楚楚出去的時候,小酒館裏的音樂已經從輕緩變成了dj,大家躁動著,紅著臉大聲的衝朋友喊著說話。
叫了一輛出租車。
李東澤送肖楚楚回家。
用肖楚楚的手指解開門鎖之後,李東澤把肖楚楚的小白鞋脫了,抱著她放到大床上,給她蓋上一條薄被,然後去飲水機接了一杯水,放到床頭櫃裏側。
門鎖關閉的聲音響起。
醉酒的肖楚楚一下子從床上坐直了起來,朦朧的眼睛也恢複清明。
她看向床頭櫃上擺放的水。
玻璃杯中,溫水清澈平穩,一股股熱氣從杯口慢慢冒出。
肖楚楚溫和的笑了起來,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李東澤,你還是當初那個正直到不行的李東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