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從後肩膀炸開。
李東澤眼前發黑,肩膀處傳來的疼痛無時無刻在侵蝕著他的神經,最終,他暈了過去。
人群開始騷亂。
群眾的尖叫聲和警察的怒吼聲在這一瞬間交雜。
兩個鎮上的領導將鄭韻潔和李東澤圍住。
雨還在下。
鄭韻潔身體上沾染了李東澤的血液,整個人呆呆的扶著李東澤跌坐在地麵之上。
雨水打在二人的身上,鄭韻潔覺得好冷,李東澤的身體也好冷。
“救護車!救護車!”
鄭韻潔尖叫著。
好在這種群眾聚眾的場麵,通常會有救護車到位,此刻李東澤受傷,立刻就有工作人員將李東澤送上了擔架。
隨後,鄭韻潔和李東澤一同進入了救護車。
鄭韻潔現在顧不得現場的情況了,她隻知道,李東澤身處險境,如果不是李東澤,中槍的一定是她!
內心的恐懼在這一瞬間爆發。
鄭韻潔那雙好看的桃花眸子泛紅,眼珠上布滿血絲。
救護車上,隨車醫生利用各種儀器和手段幫李東澤止血、吊命,鄭韻潔一個人坐在不礙事的地方,怔怔的看著車上的人忙裏忙外。
不到二十分鍾。
李東澤被推進了搶救室。
範進先在其後趕到。
看到鄭韻潔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範進先內心的那個猜測再一次多了幾分確定。
“鄭縣長,罪犯已經抓住了,是曾樂誌。”
“曾樂誌?”
鄭韻潔轉頭:“他不是一直逃亡在外嗎?什麼時候回到關橋縣了?”
範進先沉默了,他知道鄭韻潔正在氣頭上,受傷的又是李東澤,他不能說什麼推卸責任的話。
沉默了許久。
範進先接著道:“抓到曾樂誌的時候,他的精神不太好,應該是這近一年的逃亡不好受,所以才幹出這麼極端的事情。”
“我不信。”鄭韻潔鏗鏘有力的道:“我懷疑這次聚眾事件,也有人在後麵推波助瀾,否則不可能這麼巧。
我剛從海德市回來,群眾就鬧事了。
群眾剛鬧事,曾樂誌就隱藏在了裏麵。
這一切,仿佛是有一張手在後麵操縱,而目的,一定是不想我再開口,這個人在畏懼我,怕我。”
範進先聽懂了,鄭韻潔是懷疑整件事都是劉誌洲在背後指使。
鄭韻潔的懷疑不無道理。
如果鄭韻潔死了,關橋縣必定會鬧成一鍋粥,劉誌洲和趙氏集團的案子,無論是自有力量不足,還是忌憚,他們都不會再接著查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劉誌洲,那範進先也隻能說,對方下手真的沒有一點猶豫。
出手即是絕殺。
“幸好有東澤了。”
想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範進先有些心驚膽戰,鄭韻潔死了,跟鄭韻潔一個派係的人肯定不好過。
鄭韻潔沒說話,從感情上,她寧願這一槍是打在自己身上。
“對了,這件事別和東澤的父母說,先看看情況,兩個人也有點歲數了,害怕他們一時間承受不住。”鄭韻潔囑咐道。
京城的一座四合院裏。
一名身穿軍裝的男人接了一個電話,想了想,沒敢第一時間告訴老爺子。
他撥通沈懷遠胞弟沈修遠的電話。
“喂?陸霆,是老爺子出什麼事了嗎?”沈修遠的聲音有些急促和嚴肅。
陸霆急忙解釋道:“不是,是鄭小姐出事了,我們在關橋縣的人傳來消息,鄭小姐在工作時遇到了槍擊,好在有人給鄭小姐擋了下來,鄭小姐本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