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李東澤越心驚。
第一份供詞,是東坨鎮的一戶居民說的,稱李東澤的妹妹姬子悅,利用李東澤的勢力,欺壓受害者,強行幫姬子悅弟弟平事兒。
第二份供詞,是明珠酒店經理說的,他證明,他曾親耳聽到李東澤說姬子悅是他的妹妹。
經理的供詞下麵,還有一個陌生男人的證詞,聲稱在包廂內喝酒,被李東澤打擾,說姬子悅是他的妹妹。
第三份證詞,也是頁數最多的一份供詞,是東坨鎮的鎮長說的,聲稱姬子悅的父親借助李東澤的勢力,以低價拿地做生意,謀其暴利!
除此之外,姬子悅的家裏還收到了錢財二十萬!商品房一套!
想起姬子悅之前說不去鴻運打工,家裏已經把錢還上的話,李東澤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姬子悅家會突然多出這麼多錢!
一份份證詞,都證明是姬子悅家做的,但又把李東澤的勢給清清楚楚的點到。
否則,憑借姬子悅那個貧困的家庭,憑什麼能完成這麼多事!
“姬子悅竟然一個也沒和我說!”李東澤的內心壓抑著憤怒。
轉而看向丁華美:“都是你設計的?”
“什麼設計?”
丁華美一臉無辜:“是有人舉報啊,隻不過我把舉報給壓下來了,否則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包廂裏和我這樣說話?”
李東澤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腦子裏開始回想他和姬子悅見麵的一件件事情,溫雅曾在兩人溫存的時刻提醒過他,他和姬子悅相遇的巧合太多,但他當時盲目的自信。
現在為時已晚。
單憑這份證據,他就已經不能在薑興國身邊做秘書了。
嚴重的,很有可能被降回到副科,打發到偏遠鄉鎮。
他這種,還和丁秘書的侄子的強奸未遂案不一樣,那樁案子說是安美家居的太子爺太過囂張。
姬子悅這一家,少了他,沒一件事能辦成的。
可以說是矛頭直指了,更關鍵的還有他曾給姬子悅的弟弟調解的前科。
丁華美笑著提醒李東澤:“不是還有錄音筆嗎?聽一聽。”
李東澤打開錄音筆。
這裏麵,除了那些口述證詞之外,更多的是他最近和姬子悅相處時說的一些親近的話,光聽這份錄音,就能知道李東澤和姬子悅關係不淺。
一個完整的邏輯鏈閉合。
李東澤有口難言。
更讓他難受的是,他把姬子悅當成妹妹,但對方竟然拿著錄音筆,把和他的每一句對話都錄了進去。
這種被親人背叛的感覺,讓李東澤很不好受。
“所以,一開始就是一個局?”李東澤抬頭,苦笑。
丁華美沒有回答他,而是站起來拍了拍李東澤的肩膀:“當然,這些事情你都沒有參與,隻是姬子悅一家在借你的勢而已,我已經把事情壓下來了。
如果你能多和我走動,那這件事我一定幫你查清,可是,最近我壓這件事頂著的壓力也不小,東澤同誌,你要為我考慮一下啊!”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先前檔案袋裏裝著的房車錢都是先禮後兵而已。
身在體製之內,李東澤深知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對自己的危害有多大,同時,其他不說,姬子悅弟弟那件事,確實是他幫忙調解的。
如果要查,一定能查到他的頭上。
嗓子有點澀,李東澤咽了口唾沫。
身體,如至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