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棟梁搖了搖頭。
“目前屍體還在檢驗，要至少等兩個小時後了。”
李東澤點點頭。
等公安局收隊之後，李東澤也跟著去了公安局等消息。
按照規矩，公安局也一起帶走了付金來，他們想在這二十四小時之內審出一些東西來。
但李東澤知道，希望不大。
別說二十四小時，就算是七十二小時，能讓付金來改口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付金來知道自己犯的什麼事，一旦承認，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另一方麵，付金來作為東江市優秀企業的老總，身上也是背著政府下發的榮譽的，公安局動他，勢必要頂著很大的輿論壓力。
淩晨五點。
楊棟梁帶著李東澤去法醫那邊的停屍房。
李東澤最終見到了姬子悅。
姬子悅的身體有多處扭曲，口鼻耳朵眼睛都有著血跡，這是因為從高處摔下所致。
看著腦海裏曾經怯生生的俏臉，李東澤的內疚無以加複。
法醫在一旁說：“並未在屍體身上發現什麼暴力跡象，下體也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從法醫學的角度上看，這位女性是自然跳樓而亡。”
李東澤聽著法醫的話，默不作聲，視線一直停留在姬子悅的臉上。
雙手垂在身側，雙拳緊握。
“丁華美、付金來！”
李東澤咬著牙輕哼出這幾個字，法醫沒聽清，詢問李東澤說的什麼。
楊棟梁擺手，他在李東澤身邊倒是聽清了。
這事情和丁華美又扯上了關係，那就又把事情的影響給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楊棟梁在內心苦笑，這一陣子，盡碰到這種官場上暗自交鋒的案子了。
也知道，李東澤能一下子把目標確定，肯定是有什麼話沒有直接給他說出來的。
“楊局，我們出去吧。”
李東澤的心情壓抑，語氣卻十分平淡，滿身的怒火沒有在表麵表露，看上去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一樣。
回到公安局。
李東澤想了想，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和楊棟梁說了。
楊棟梁內心駭然。
幾分鍾後，辦公室內彌漫這煙氣。
楊棟梁的手裏夾著煙，對同樣抽著煙的李東澤說：“這件事八成和丁華美、付金來指使姬子悅給你設局脫不開關係，重要的是，這件事再查下去，會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李東澤搖頭，他的事情薑興國已經和尹鴻卓達成了利益交換。
如果尹鴻卓還要弄他，就要考慮一下弄他的後果了。
“楊局，我僅代表我個人，懇請你幫我查下去。”
李東澤凝視著楊棟梁，語氣堅定，態度堅決。
楊棟梁愣了一下，失笑，有薑興國和沈家在背後，他有什麼不敢查的，頂多是一時的壓力而已。
“好！”
早上。
李東澤照常上班。
彙報結束後，把晚上姬子悅跳樓的事情和薑興國說了一下。
薑興國坐在座位上不說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片刻後，薑興國抬頭，問李東澤：“想查下去？”
“嗯。”
“那就查！”
薑興國一臉淡然的話，聽著卻不容置疑。
上午十點。
楊棟梁給薑興國打電話，稱姬子悅的父母到了。
李東澤往醫院那邊跑。
來到太平間後，李東澤看到了一對滿頭白發的中年夫婦，麵無表情的站在姬子悅的屍體旁，商量著怎麼處理姬子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