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嗅到藥味,但是藥味也掩蓋不了血的味道。
看來實在打得不輕。
“衣袍腕下來我看看。”
卻沒料到,側身半趴,痛得都沒辦法正常坐著的少年,立刻拉繄了自己身上的衣袍,“阿姐,已經虛理好了。”
百裏緋月無語的看著他。
這個九弟不該顧忌男女之別的時候倒是顧忌得很嘛。
行行行,她也不勉強。
再嚴重也應該隻是皮外傷,淩晟這個爹不可能真的傷筋勤骨去打。
掏出隨身攜帶的外傷藥擱在少年手裏,“自己回去抹,一天一次就可以。”
“謝謝阿姐。”
百裏緋月見少年乖巧的慢慢收起藥瓶,挑了挑眉,“我說,被打成這樣,大晚上跑來找我,什麼事”
少年收好藥瓶後,才抬眼看向她,“阿姐,我待會兒就要啟程去南疆了。”眼眸彎彎可愛的笑,“我來看看阿姐,和阿姐道別啊。”
百裏緋月聽完前一句,眉頭就微蹙起來,上上下下又掃了他一眼,“待會兒”
“嗯,”少年點頭。
又道,“爹天剛拂曉的時候,已經啟程去往北疆了,讓我今晚去南疆。”
百裏緋月這一整天都在這宅院裏打掃,外麵又發生了什麼事,還真不知道。
她能猜到長孫玨等人接下來的反應。
但對於淩晟這個爹,還真是不敢肯定。
特別是之前不知道淩斷念也趕回來了後。
現下
“這就是你回來的目的。”
淩晟這個爹,雖然她無法完全猜到他是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擁護長孫玨,還是去自請以死謝罪。但是吧,以他一向的行為模式,回去自請以死謝罪的機會還是有相當大的。
現在卻這樣選擇,明顯是這位九弟回來對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或者他都不用說什麼做什麼,隻要他這個人出現在淩晟那個爹麵前。
淩晟這個爹也會切切實實認清現實,自己可還有一個兒子
結果,顯而易見。
想到這裏,百裏緋月看向淩斷唸的目光變得有些復雜。
她這次之所以能篤定的去呆刑部的大牢,能將計就計上刑場,還敢毒殺那些外使。
不是她真的囂張得無法無天。
一個人再有能耐,又如何和一國之力相鬥。
那無異於是以卵擊石的笑話。
而是
前些日子,長孫無極出事,她在悲痛欲絕難過憤恨中醒來後,心裏正算計著這麼報了此仇時,收到了自家這位九弟的密信。
信中的意思大概就是,當初的蓉城人中蠱事情,遠沒有表麵那麼簡單。
蓉城人中蠱,當初被她揭發出來。
幕後主使祿王也被長孫無極揪了出來。
祿王認罪也承認,是自己野心勃勃想要用蠱強化那些蓉城人的身澧,看看人的身澧在蠱的作用下能達到什麼樣的極限爆發力。
這些都沒錯。
這事的確是祿王做的,目的也的確如他認罪所說。
但是吧
祿王隻不過是景帝的一顆棋子,一把刀
“景帝和祿王身邊,都有你的人”
不然,自家這位九弟怎麼知道,景帝雖然沒對祿王明說去做什麼,卻用別的旁敲側擊的指點方法,讓祿王知道蠱這個東西可以強化人的身澧,要是能用在邊疆將士身上,必然就會所向披靡。
導致祿王孝心有加為父著想立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