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深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這是師兄的‘初舞’,我跳怎麼樣不重要。”
劉星枝愣了下,有些不高興的踹了江深一腿,冷冷道:“說什麼呢你。”
江深僵著臉,他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倒還算麻利。
劉星枝越想越不對,他另一隻腳的膠布還沒綁完,突然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江深:“你講清楚,剛那話什麼意思,你的舞鞋到底怎麼回事?!”
江深並不想事情鬧得太大,放軟了口氣道:“真沒什麼……師兄……師兄?!”
劉星枝赤著一隻腳,紮起了一頭髒辮沖下樓去,三樓的更衣室沒關門,裏麵幾個學生正在說說笑笑。
“他還妄想要搶劉首席的風頭,也不瞧瞧才來多久。”
另一人道:“但祖宗也說他跳的更好……就怕到時候上了臺……”
“怕什麼,給過他教訓了,聰明點的都知道到時候臺上該怎麼做,這是劉星枝的‘初舞’,他跳的要是比首席好想幹嘛?砸場子?”
劉星枝麵若寒霜的站在門口聽著,裏麵的人顯然都沒發現他,江深跟著追了下來,喘著氣站在他身後,戰戰兢兢的喚了一聲“師兄”
一片笑聲中,又有人提議:“不如整的他不敢跳次席吧?我們也能少個競爭對手,劉首席畢竟是來儀的排麵,也不希望自己到時候丟臉吧。”
這話江深也聽見了,他的臉色蒼白,抬頭看了眼劉星枝的背影,嚅囁道:“師兄……次席我還是……”
“閉嘴!”劉星枝咬著牙,他突然脫下另一隻腳的舞鞋,大步沖了進去。
那幾個說話的學生發現劉星枝時已經來不及了,迎麵飛過來的舞鞋直接拍在了一人臉上,劉星枝殺氣騰騰的站在更衣室中央,大聲命令道:“江深!”他伸出手,“鞋子給我!”
江深:“……”他乖乖把自己的鞋脫下來遞給了師兄。
劉星枝抄起他的鞋子就開始抽人,幾個說閑話的男生更是抱頭鼠竄,抽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鍾,劉星枝喘著氣讓他們並排跪在地上。
“好本事啊。”他手裏敲著江深的舞鞋,赤著腳來回轉圈,磨牙冷笑道,“都會欺負人了是吧?”
跪著的大部分人呼吸都不敢用力,但也有膽子大的,叫屈道:“我們也是為了師兄好,師兄也不想‘初舞’那天被當笑柄吧!”
劉星枝怒道:“你再叫我一聲師兄我撕爛你的嘴!”他發狠道,“你們還有臉說為我好?!是你們怕了江深還是他媽我怕了?!”
劉星枝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猛地伸出手,指著江深,大聲道:“江深跳的好,那也是他努力掙來的!就算他在‘初舞’上搶了我的風頭,那也是我劉星枝技不如人!你們他媽憑什麼搞他?!”
似乎還嫌不夠消氣,劉星枝又是舉起舞鞋一人抽了一頭皮,他打夠了,才重新把鞋塞進江深懷裏,看著自己的師弟冷硬道:“還有你,給我好好跳,要是讓我發現在‘初舞’上你不認真或是放水,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叫我一聲師兄。”
劉星枝一撇頭,他昂起下巴,傲慢道:“身為舞者的尊嚴,不需要別人用這種方式來施舍我!”
第47章
邁威瑟的拳館在LA可說是久負盛名,佛洛依德·邁威瑟本人自然是管內的大老板和大明星。他在美國職業拳壇上縱橫了快20年,最後以49場的全勝戰績退役,號稱是一代傳奇無人能出其右。
白謹一呆的一個多月中,森布很少出現,倒是佛洛依德每天都會來看他練習。
在拳場上,佛洛依德以“海盜拳法”著稱,擅長圍城打法,他的體格不屬於黑人中強壯的那一類,打的也多是次中量級或是輕量級的比賽,因為身體柔韌,步伐移動靈活,所以閃躲能力非常出色,再加上拳法技術全麵精湛,體力充沛,他用的往往都是防守反擊的中遠距離技術型打法,這一點也很符合白謹一的風格。
亞洲人的體格同樣不適合中量級以上的級別,就連次中量級和輕量級的都很少,佛洛依德以羽量級出道,之後才打上的輕量級和次中量級。
“你很不喜歡別人打你的臉嗎?”一場練習賽結束後,佛洛依德在場邊與白謹一搭話。
白謹一拿了毛巾蓋在頭上,他用牙咬開拳套,用英文回答了“是的。”
佛洛依德笑了起來:“我也不喜歡。”
白謹一看了對方一眼,他並不知道邁威瑟是什麼意思,雖然每天來看他練習,但這位世紀拳王並沒有真的下場親自指導過他,這對白謹一來說其實沒什麼大不了,他除了大部分時間撲在訓練上外,其餘的空閑也都用在了觀摩各種類似自己風格的拳手賽事上。
更何況,拳館根本不是什麼歲月靜好的地方。
食物鏈的生存模式——優勝劣汰。
白謹一亞洲人的麵孔太過耳目一新,在一眾種族優勢彪形大漢的黑人和白人中,白謹一真正算得上“弱小,無助,又可憐”,再加上都是一群差不多年紀好戰因子與雄性荷爾蒙一樣旺盛的男性,剛來這幾個月白謹一幾乎每天都要被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