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段時間裏,單可崇也常來T市找湛藍和喬老爺子切磋。喬老爺子這才算是見到了之前與自己一同戲耍淳於家的另一隻貓。斯斯文文,一表人才,看起來也算是個有主意的人,偏生在湛藍麵前卻隻有言聽計從的份。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麽單家的人會願意幫湛藍……心懷疑慮的喬老爺子從對練的兩人臉上卻看不出半絲線索。

倒也不是湛藍和單可崇故意瞞著喬老爺子,隻是單可崇覺得不知怎麽開口與喬老爺子說他也在密謀著單家家主的位子而已。事實上,這段時間他也沒閑著,在有意無意的試探之下,他感覺讓父親和大哥平靜接受自己取向的可能性太小。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件事情對單家聲譽造成影響之前,張華就會被做掉。自然,蘇家那邊也是一樣的。

就算喬老爺子願意伸出援手,但是一輩子如此漫長,保得了一時,哪保得了一世。人是如此脆弱的生物,稍微的疏忽,便有可能是致命。唯一的方法,便是將那些有可能傷害到愛人的尖刀,都收回到自己手中。於是,其實這一次便是背水之戰了。

這日天高氣爽,風和日麗,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最讓人愉悅的是,淳於宓今天有假,而且是整整一天,讓湛藍如何不歡欣。昨天晚上兩人不用說自是睡得很晚。於是當早晨九點不到,湛藍被電話鈴弄醒時,心中是十分窩火的。尤其是身邊辛苦一夜的淳於宓雖然沒醒,但是也很不爽地皺了皺眉,更是整隻縮到被子裏去了。一看來電的是單可崇,湛藍便更窩火了。

鬱卒歸鬱卒,值得單可崇這麽早打來電話的事情,希望真的很重要才好。湛藍打著哈欠,按下接聽,爬下床走到離床遠些的地方。

“湛藍,出事了。”單可崇的開場白十分嚴肅。

“什麽事?”湛藍的聲音壓得很小,怕再吵著床上的淳於宓。

電話那端的單可崇卻停頓了好一會兒,繼而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還沒起床吧……我是不是打攪你了?”

湛藍默,這家夥非得如此體貼麽。“有什麽事情快說!”湛藍的聲音依舊很低,但是其中的不爽和怒意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於是單可崇迅速地收回自己無聊的打趣,開始說起正經事來:“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說有人向幾家雜誌社和報社爆料,說是手上有你和淳於宓在一起了的新聞。並且揚言說價高者得,哪家出的價錢高,他就把資料賣給哪家。聽說,連照片都有。這幾家雜誌社和報社正好是我手底下的,他們都過來問我批不批這個預算,剛被我壓下來。不過我也不清楚這個人聯係了多少家媒體,你看……”

湛藍沉默,不管怎麽說,為了防止蘇家生疑,自己在人前算是很收斂了。怎麽會,連照片都有……“你那能查到是誰麽?”不管是真的是假的,這件事情連絲風都不能吹起來,倒不是怕人言可畏,湛藍怕蘇萬山知道了立馬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