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連連謝恩起身,想到喊禦林軍這法子不由得有些背脊發寒,適才她怎麼沒想到對眼前這人用著法子呢,可禦林軍又怎麼敢對這位侯爺動手,宮女想了想,乖覺的走了出去,門剛一關上,沈蘇姀袖口之中拳頭便緊緊地攥了起來,雙眸冷冷的一狹,唇角的冷笑更為懾人,挺了挺背脊,沈蘇姀算計著嬴華庭回來的時間,兩刻鍾之後,外頭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當心點,有沒有人來?有沒有什麼岔子,你的表情怎是……”
嬴華庭語聲利落的問那守門的宮女,那宮女本是要說沈蘇姀來了,可嬴華庭問的太急,她竟然一時不曾開得了口,說話間嬴華庭已經腳步極快的走了進來,一轉眸便看到沈蘇姀坐在屋子裏,這口中之語頓時就斷了,腳步一滯麵上染上兩分不自在,轉頭看了那宮女一眼,頓時明白過來,歎了口氣揮手叫那宮女退了下去,一邊解自己身上的深色鬥篷。
沈蘇姀看嬴華庭麵上有些掛不住便主動笑道,“不知我算不算公主的岔子呢?”
見沈蘇姀麵色帶笑嬴華庭才苦笑一下,“你倒是來的早,好吧,我也不瞞你,我去了忠親王府,父皇眼下不讓出門,我這身子都好了,委實有些憋不住。”
沈蘇姀唇角微揚,卻眸光一轉道,“公主去忠親王府又是為了什麼?”
嬴華庭放下披風走到她身邊來,麵上一抹微紅一閃而逝,而後才道,“自是為了散心。”
沈蘇姀便點了點頭再不言語,見她再不多問,嬴華庭心底卻莫名有些不安似得,想了想才有些煩悶的道,“好好好,我就告訴你,我去是為了見一個人,就這樣,你也別問多。”
沈蘇姀苦笑一瞬,“本就沒有多問的打算,公主的事情自然公主自己做主。”
嬴華庭聞言才放鬆幾分,沈蘇姀便笑著看了嬴華庭兩眼,“公主的麵色不甚好,隻怕是不曾休息好的緣故,我本來擔心公主悶在宮中無趣的緊,眼下公主倒是知道給自己找樂子,那我就不多待了,公主早些歇一歇,眼下已經半個月了,皇上那裏必定要鬆口了。”
嬴華庭覺得沈蘇姀這樣善解人意的性子當真是好,聞言便點了點頭親自將她送到了漪蘭殿殿門口,外頭的禁衛軍看到嬴華庭出來隻以為嬴華庭一直在這殿中,不由對嬴華庭更為放心,沈蘇姀從漪蘭殿走出,剛轉過身麵上的笑意便淡了下來,一時連去壽康宮請安的心情也無,順著宮道往內儀門而去,待上了馬車,又一路回了沈府。
入府之時沈蘇姀的麵色已經沉下來,府中下人見她如此請安的聲音都低了幾分,隻怕何處不妥觸怒了主子,一路回到伽南館,隻見香詞正在書房之內等著她,見她回來當先奉上一盞熱茶,而後才將手中的信箋遞了上去,“如主子所料,孟先生的確是清晨回來的。”
沈蘇姀沉默不語的將那信箋一點點的打開,待見上麵的小字看完,麵色頓時徹底的沉了下來,香詞見之卻有些不解,隻疑惑的蹙眉道,“孟先生是去了忠親王府不錯,可渾似隻是做個琴師,忠親王這一段時間時常有雅集,這些文人雅士若是鬧將起來來個整夜也是正常的,主子和孟先生乃是至交好友,為何要讓人監視著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