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今日師尊他老人家到了營中,不知道殿下何時會醒呢?”
“哪裏是一朝一夕就能醒來的?”
“要不要直接告訴兄弟們殿下有事需要回君臨?”
“不行,北境這麼緊張憑殿下的性子他怎會走,這麼說又要讓北魏狗抓住把柄了,還不如直接說殿下被北魏狗下了毒,可惜蒼聖軍那邊要是知道咱們殿下也出了岔子,或許又會不服管束,眼下可怎麼辦?若有人能扮殿下去嚇嚇魏狗就好了!”
“誰能扮殿下?人倒是能扮,可赤焰不讓人碰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誰會殿下的身手?哎,關鍵是北魏此次調集的兵力或許在二十萬以上,他們出了石鼓關就在雁北關幾十裏外,這麼虎視眈眈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一場惡戰!”
“不管殿下怎麼的,咱們先把魏狗打跑了才是正理!”
“對付魏人,最好——誰在外麵?!”
寧天流一聲冷喝,帳中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帳門的方向,朱瑞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提著劍便朝門口走來,還未走到門口,那帳簾先被人掀了起來,沈蘇姀墨發白裙站在門口,看著殺氣騰騰走過來的朱瑞眯眸道,“是本宮,不用擔心。”
“娘娘……怎麼……怎麼是您?”
朱瑞就差拔劍了,看著沈蘇姀滿臉意外,在他身後,七八人齊齊起身對著沈蘇姀一拜,寧天流繞過眾人走到沈蘇姀身邊來,“你怎麼來了?”
沈蘇姀看他一眼走入了帳中,她的麵容本生的極美,麵上雖有疲憊眉頭也皺著可仍然擋不住那股子叫人驚豔的貴胄風華,她麵上並無多餘的表情,沉肅和凜冽淡化了身上的貌美嬌柔,無端的叫這些渾身血氣的漢子站直了身子。
申屠孤亦站在人群之中,從那帳簾掀起來開始目光便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移開。
沈蘇姀誰也不看,徑直從將領們之間走過,而後袖袍一揚坐在了主位之上,看著底下那一圈人,她沉聲問道,“說說太子殿下是怎麼受的傷?”
寧天流眉頭微挑,和其餘幾人對視一眼,大家都不知道沈蘇姀要做什麼,難道是要追責?
最終還是朱瑞上前幾步道,“娘娘,那一日是末將和殿下一起出去的,還有蒼聖軍的幾位將軍,本來設定好的就是殿下假死,卻沒想到那北魏的神弓營十分厲害,更像是提前知道了我們的布置忽然半路殺了出來,雖然計謀成了,可殿下還是被神弓營的箭給傷了。”
微微一頓,朱瑞猝然跪地道,“是老朱不曾保護好太子殿下,請娘娘降罪!”
沈蘇姀眯眸看一眼朱瑞,“那神弓營如今在何處?”
朱瑞抬眼看看沈蘇姀,又低頭道,“當時殿下受傷,我們忙著看顧殿下,那神弓營又急著退走,我們怕是計謀就未追,然後……然後被他們逃走了……”
“也就是說,那神弓營眼下也在那二十萬大軍裏頭?”
沈蘇姀問一句,朱瑞點點頭再不言語。
沈蘇姀微微頷首,而後忽然站了起來,她眸色冷肅的掃過在場站著的每一個人,沉聲道,“諸位都是殿下最為信賴之人,如今北魏來勢洶洶,大秦已到了艱危之時,殿下受傷不能與諸位一同戰鬥,那就由本宮代替殿下與諸位一同守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