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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到了當地最受年輕人歡迎的夜店裏,燕希發現這裏還是和記憶中一樣亂哄哄。
數不清的年輕人在舞池中群魔亂舞,飽和度極高的彩燈四處掃射,音樂接二連三在耳邊炸開,而劉峙濬就像一個老手,從侍應生酒盤上端過兩杯雞尾酒。
“也不知道Eddie他們跑哪鬼混了,說好在門口接我們的。算了,我們自己玩吧。”一杯遞給了燕希,他隨即側耳笑道:“對了,這裏是Eddie組的單身局,全是‘單身’的,看見哪個美女帥哥可以和我說哦。”
燕希也無所謂,找了個空下的卡座:“嗯,會和你說。”
之後劉峙濬就像是一條被放生大海的魚,一頭紮進了舞池中放飛自我起來。
燕希坐在角落的卡座上,與周遭肆意妄為的氣氛,十分格格不入。
他腦子裏卻想著現在清靜了,隻要沒人來找他什麽都好說——
以至於就出現了這麽一副景象。混雜著酒精與瘋狂的夜店中,一位麵容秀氣的東方麵孔,他神情淡然,四肢舒展,目光低垂在手中的手機上,雖長相並不突出,卻因獨具一格的沉穩氣場吸引了不少夜場中的外國青年紛紛側目。
“你好,請問你身邊有人嗎?能與你喝一杯嗎?”
在拒絕了不知道多少個愣頭青年後,燕希一聽到外語嗓音,直接頭也不抬,張嘴就道:“不好意思,我朋友去洗手間了,而且我酒精過敏,喝了就死。”
“我想你不希望將一天的零花錢花在叫救護車上吧——學長?”
燕希邊說邊抬起頭,便錯愕對上了池封那張陰晴不定的笑臉。
池封換成了國語,問:“朋友真的去洗手間了嗎?”
“咳,沒有。”燕希抬了抬下巴:“坐吧,劉峙濬還在那邊跳舞。”
池封便坐在了他對側:“嗯,我在樓上看見他了,所以就想你會不會也有來。”
便果不其然在不起眼的角落看見了一個人玩手機打鬥地主的燕希。
“看來你很受歡迎啊。”
燕希想起剛才自己的話術,也不由有些不自然:“不過學長你怎麽會在這?我還以為你是準備峰會前一天再來M國,沒想到倒是來參加Eddie組的‘單身派對’上。”
“你以前不是不喜歡這些場合嗎?”
“人總得學會改變。我也想看看現在年輕人都是怎麽玩。”
池封抿了口酒:“主要也是,Eddie和我說今晚你會來。”
“……”
燕希敏銳察覺到一絲話語中的不對勁,便佯裝遊戲開始,將目光轉移到屏幕上準備如何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