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悶的鼻音從耳邊傳來,陸停詞微微用力,收攏了手臂的力氣:“我……我還以為你不會,不會來了。”
話音落下,燕希就感到頸窩一熱,似有溫覺滾落。
陸停詞他這是,哭了嗎?
“你那時候生氣讓我走,我真的以為,你不會來……可你怎麽會來啊……也不和我說……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喝醉酒後的陸停詞就好像自動卸下了平日裏自我防護的偽裝,看起來不再那麽不好靠近,而是一個需要安慰的孩子。
燕希任由他將腦袋埋在自己肩上。
也不知道在說什麽,隻是一個勁的自言自語地喃喃。
見他是為這事難過,燕希心緒複雜,心情更多的還是自責。
便發輕語調:“可我這不是來了嗎?”
“我之前就答應你會來殺青宴看你,怎麽會爽約。還有宙斯的事,我也和嚴鶴那邊說好了,不賣了。”
陸停詞:“真的嗎?”
燕希:“……”
燕希怎麽有種錯覺,陸停詞一聽到不賣宙斯了,語氣就正常了,可他轉過頭,對上陸停詞那雙眼尾殷紅的眼睛,甚至稍長的睫毛上還掛著隱隱的淚光,一副醉鬼的樣子。
燕希瞬間感覺自己可真壞,怎麽會覺得他又是在演戲呢。
燕希心虛地抱抱他,安慰:“嗯,真的。”
在光色的照射下,顯得陸停詞鼻尖通紅,將臂彎收得更緊,“那你會來,怎麽不和我說……”
這不是怕尷尬,還沒想好如何麵對嘛。
哪怕喝醉了,也擋不住陸停詞的目光過於熾熱且直白,一時之間倒把燕希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臉龐都染上他身上的滾燙熱意。
好在他沒繼續追問,意識斷斷續續的。
忽然,陸停詞側過臉,嘴唇堪堪貼在了燕希的喉結上,鼻息燥熱:“你不應該來的……我看你喝了好多酒。我不喜歡看你喝酒,為什麽、為什麽別人讓你喝酒你就喝?你喝多了怎麽辦……”
原本,燕希的身體還因他突然的親近而無法遏製的僵硬起來,可聽完他一連串的“斥問”後,倒忍不住一愣,笑了起來:“等下阿詞,你不會以為我喝酒是他們欺負我吧?以為我多喝酒,就能幫你拉資源?”
陸停詞用鼻尖蹭了蹭燕希,許久後才不情不願發出一聲沉悶的“嗯”字。
確實,在一些酒局裏,敬酒就像是一種討好仰仗的行為。
燕希也覺得是自己沒考慮到這一點,讓陸停詞誤會,便不由感到幾分好笑,樂嗬嗬地牽起嘴角:“哈哈哈,你到底在想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