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燕希穿戴整齊嚴實,倒也不會覺得能冷到哪裏去, 可陸停詞卻不一樣了。
他看上去來得很匆忙,隻披了一件外套, 身形單薄,喉結突出的那截脖頸光是看著就冷颼颼的。耳尖都有些被凍得發紅。
燕希看在眼裏, 問:“你怎麽過來的?”
陸停詞木了一瞬,看上去是不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 片刻後回答:“……打車過來的。”
能出入這家會員製飯店的人士非富即貴,飯店位置也並非人流複雜,眼下夜晚, 附近估計一時半會也打不到什麽現成的車, 燕希想了一會兒, 就讓陸停詞上了自己的車。
“待會我讓司機順路送你回去。”
“……好。”
被燕希忽然這麽“關懷”了下,陸停詞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怎麽問出口,尤其現在車廂內還有司機這位人物的存在,更讓他不知如何開口。
窗外的夜色景物不停變換,路燈橙黃燈光卻是披灑了一路光輝。
或許是車內太安靜了, 靜到陸停詞都能聽見了燕希細微的呼吸聲,他緩緩抓住了自己的手心。
驀地,燕希轉頭,問:“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個問題是從陸停詞一來飯店時,燕希就好奇想問的。
陸停詞說過他和成塘之間有過衝突和矛盾,但, 到底是怎樣的衝突,才會讓向來平緩穩定的陸停詞如此反常, 從開門、入座到離開,精神都如此緊繃。
當然,燕希也不否認成塘這個人本身給他的感覺影響就是很糟糕。
陸停詞緊張地攢動了下喉頭,回答:“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就是三年前的矛盾。”
他也清楚,要是不說的詳細一點,對方或許不會罷休,陸停詞頓了頓,繼續挑著隱晦的字眼,“其實這件事我不是很想回憶的。你知道我三年前入圍華玉獎最佳男配那件事嗎……那時候大家都說我很有可能獲獎。”
“但,那時候我和成塘因為一些小事起了衝突,然後這個獎項就告吹了。”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
陸停詞四肢僵硬等待著燕希的回應。
他說的這些話乍一聽上去,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可他知道自己現在所說的話有多漏洞百出,但凡燕希追問幾句,那他試圖遺忘掩飾的那個過往,肯定是躲不掉的……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燕希竟沒追問。
在黑夜與路燈的光影輪換之中,瘦削的男人點了點頭,緩緩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鏡框,開口問:“哦,那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