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退下吧,不用再來探視了,施針的時候不能分神,等他恢復之後他自會去書院。」司禦天開口說道,並拒絕了司錦霜提出再來探望的要求。
眾人看了父皇一樣,低頭說道:「是,父皇,孩兒告退。」然後輕輕地離開。
「疼麼?」
「不疼。」
「為何要那麼做?」
「………」什麼意思?
「為何要救他,父皇不認為你是因為他是你弟弟。」
「太吵。」想起來就開始皺眉。
「就因為太吵你就冒著危險去救人?」聲音不似剛才的平淡。
「每日上課時吵也就罷了,吃飯都不讓人安生。」那兩個人如果是孽童的話哪裏僅是踢一腳。
「為何不讓侍衛去救人,要自己去冒險。」聲音開始低沈。
「為何要叫他人,而且有何危險?」毫不在乎的語氣。
「有何危險?你知不知道一個弄不好是會死人的?」司禦天感覺此刻的情景讓自己非常的熟悉,熟悉到自己的怒火又開始上升。
「我不會死。」肯定的答覆,為何父皇總認為自己會死?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有傷,司禦天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按在床上打一頓。但他現在隻能深呼吸,努力克製自己的出手的慾望。
「你記得3年前,你跳完鳳凰朝奉後答應父皇的話麼?」
「…………」司寒月開始回想。
「你答應父皇以後絕對不再做任何危險的事情,你記得麼?」看著想不起來的小人,司禦天非常生氣。
「記得。」一聽到父皇的解釋,司寒月馬上回答。
「既然記得,為何沒有遵守?」司禦天質疑道。
「我沒做危險的事。」司寒月有些不悅,他說過的話從來不會違背,父皇居然這麼說。
「這還不算危險的事?」司禦天發現自己當初錯了,這都不算危險那什麼是危險。
「哪裏危險了。」司寒月反問道,他搞不懂父皇究竟在想什麼。
「哪裏危險了?那你說什麼才是危險的事。」司禦天決定搞清楚司寒月對於危險的理解。
「死在別人手裏才是危險。」司寒月對父皇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隻有死亡才是危險的?」司禦天有些驚愣。
「死在別人手裏。」司寒月解釋道,死亡有什麼危險,他決不允許自己死在別人手裏,所以那是他覺得危險的事。
司禦天呼出心裏的悶氣,再一次地撫著自己的額角,他的氣惱被深深的無奈代替,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
司寒月靜靜地看著此時坐在自己的麵前,感覺有些疲憊的父皇,眼中的黑色有些加深。把沒有受傷的左手輕輕放到父皇放在額上的手上,然後說道:「父皇,對我來說死在別人手裏是最危險的事情,而我不會死。」
司禦天聞言抬起頭來,握住那冰涼的小手,問道:「為何你認為死在別人手裏是才是危險的事?」
握住的小手輕微震動了一下,但司禦天仍然感覺到了,然後他看到司寒月的眼神變了,七彩光芒隱隱浮動,紫色、紅色開始變得明顯,然後是無止境的黑與空洞。
司禦天雖然驚訝寒月的變化,卻仍堅持地問道:「為何你認為死在別人手裏是才是危險的事?」而此時的司寒月卻閉上了眼睛,依舊沈默。
司禦天不罷休的繼續逼問:「為何?告訴父皇,父皇要知道你為何會有這種念頭,月兒,不許隱瞞父皇,今天父皇一定要知道。」他一定要搞清楚,司禦天有預感,如果放棄這次機會,他將永遠和兒子中間隔著一道牆,那到牆讓他經常感覺到自己離寒月很遠,遠到就如此刻抱在懷裏都覺得那麼遙遠。隨著月兒的年紀增長,他越來越覺得兒子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雖然兒子在他的麵前一直很透明,但他就是這麼覺得,尤其是這兩年,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他要知道為何兒子不願回答自己的問題,為何會有這些念頭,為何會露出那種表情,為何……不願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