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何顧…你不是說會一直陪著我麼?為何?…啊啊啊!!!」捏碎手中的密函,白衣男子撕心裂肺地吶喊著。
「主子!請您節哀…」屋內的幾名黑衣人跪了下來,大聲喊到。
「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都計劃好了麼?何顧怎麼會死?!!!而且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怎就變成了白骨??!!」 白衣男子精緻的麵龐因無邊的恨意和愕然而變得猙獰扭曲。
「屬下無能,堰國突然加強了戒備,等屬下們潛入堰國時,隻看到了何堡主的被釘在樹上的白骨,屬下也僅是通過何堡主身上的浮雲堡令牌才得知…是堡主…敖翔山莊有大批官兵把手,屬下…無法取回堡主的屍骨,其他人…可能也已被殺…」
「怎麼可能?!那麼多人,且不說我們派去的人,就是那幾千武林人,難道就沒一個活口?!」白衣男子不相信地質問著地上的幾人。
「司寒月從敖翔山莊離開後,不知因何離宮消失,現在堰國舉國尋找司寒月的下落,屬下根本無法探聽到任何消息,為免暴露,屬下隻能盡快離開堰國。」一名黑衣人抬起身稟報他們得到的消息。
「你是說…司寒月失蹤了?!」白衣男子的眼神猛地閃爍起來。
「是的,主子。」
「……何顧他們一定是司寒月殺的……現在司寒月又無故失蹤,敖翔山莊必定出了什麼事……」白衣男子手握腰間的一塊玉石,語氣森冷,「給我去查!本王要知道…何顧究竟是怎麼死的!敖翔山莊究竟發生了何事!」
「是!主子!」黑衣人齊聲領命。
「何顧……」白衣男子轉過身,神情悲痛……眼淚流了下來…
「王爺!」這時一名侍從跑了進來,「大事不好了!」
白衣男子迅速擦掉臉上的淚水,猛地轉過身,厲聲問到:「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王爺,宮裏傳來消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被人潛入寢宮放進數百隻老鼠…殿下…殿下當即嚇暈了過去,現在…現在情況很不好!」侍衛麵色焦急,太子殿下本就有心疾,受到這樣的驚嚇……
「什麼……!!」白衣男子晃了幾下,飛身衝了出去,「馬上進宮!!!」
玉峰山上,一人身穿黑色披風坐在崖頂,十一月份的玉峰山分外的寒冷,呼嘯的狂風肆虐著殘留在枝上的枯葉,昏暗的天空預示著一場大雪的來臨。另人驚奇的是,那寒風好似有生命般,坐著的那人絲毫不受狂風的影響,連露在兜帽外的在光下有些暗紅的髮絲,都無一縷隨風擺動,靜靜地垂在那人的胸前。那人的週身仿若被一股氣息籠罩,讓肆虐的寒風無法侵入一分。
………
看著遠方,司寒月一動不動,他記得那邊是京城,每次秋獵都會路過這個山崖,當時司嵐夏曾告訴他這裏是入京的必經之路。隻是今年…為何沒有秋獵?天漸漸暗下來,司寒月慢慢站起來,轉身離開,所過之處狂風自動避讓……
走回不遠處的山洞,司寒月脫去披風,點燃洞中的幹柴,冰冷的山洞中慢慢暖和起來。走到火堆旁的茅草堆上,司寒月躺了上去,把披風蓋在自己的身上,順手拿過昨夜沒吃完的生地瓜吃了起來。入冬之後,吃的越來越少,原本山上的野菜和漿果早就沒有了,餓了三日之後終於在山腳的田裏發現能吃的地瓜。
司寒月雖然知道這是什麼,但卻是第一次吃這個,他隻知道能吃,卻不知地瓜是可以烤熟了吃的。離宮的三個月,他沒吃過熱的東西,火對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暖,雖然這熱度根本無法讓他的身子暖和起來。
一開始紫紅的頭髮,在每一次疼痛過後就會變暗一些,現在的髮色雖是黑色但卻透著紅光。眼眸也不是最初的藍墨色,而是猶如漆黑的夜空下幽深的潭水般,濃墨中透著幽藍,在周圍的七彩光暈下,顯得微微波蕩。右半身似獸紋般紫黑的紋絡,讓司寒月看起來似魔似妖又似獸。
離宮的三個月,司寒月原本單薄的身子骨節清晰可辨,麵龐本就微陷的雙頰更是凹了進去,但清澈明亮的眼睛依然耀眼奪目。吃完地瓜,司寒月側躺著閉起眼睛,早已凍僵的四肢即使挨著火堆卻依舊毫無知覺。從娘那離開,他就一直在這裏,這裏離京城近,如果父皇那有什麼危險,他也能及時趕到。司寒月完全不知道堰國已經因他的失蹤而陷入了徹底的慌亂與悲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