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殿外的喊叫聲漸漸低了下去,司嵐夏起身向外走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皇…皇上…」看著走出來的人,因廷杖之痛而趴在地上的眾人虛弱地喊到。
「你們可知朕為何要懲處你們…」司嵐夏向前幾步,冷眼看著地上狼狽不堪地數人,「其一,你們就憑個逆倫之情,就輕易抹殺七殿下為我大堰付出的心血,輕易忘記朕能平安地站在這裏是七殿下拿他自己的命換來的,是為不義;其二,寒月身子不好眾所皆知,你們忍心把他一個人丟在外麵,讓他自生自滅,是為不仁;其三,你們枉顧朕和太皇的旨意,擅自進宮,甚至敢要挾朕與太皇,是為不忠。此等不仁不義不忠之臣,若不是看在你等平日裏還算盡職,朕今日就不是罰杖這麼簡單,朕會直接讓人砍了你們的腦袋。」
「皇…皇上…老臣知道,為了我大堰,七殿下…勞心勞力,老臣也知道《源幹錄》一事,殿下身子被損傷,但…老臣們今日鬥膽跪請,實乃七殿下與太皇和皇上之間的事情,卻是讓天下人無法接受的逆情啊,皇上…老臣不願看到先祖留下的千古基業因為此事而毀於一旦。皇上與太皇應當以江山社稷為重,以黎明百姓為重啊…」常煙繞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求著,「隻要太皇與皇上同意送殿下出宮,老臣…願以死來報答殿下為我大堰付出的一切…」
「皇上,太皇…臣願以死來報答殿下付出的一切…」 所有人都趴伏在地上哭求著。
「你們……」司嵐夏目露殺意,如此冥頑不靈之人,讓他的怒火瞬間高漲。
「寡人不是早就說過,寒月的事你們不要隨意插手麼?」突然一道比皇上更冷的聲音傳來,眾人忙看了過去,卻是太皇司禦天摟著七殿下司寒月從一旁走了過來。
「太…太皇…」一些人見太皇與七殿下居然以如此親密之姿出來,目瞪口呆,驚愕萬分。
摟著寒月的腰,司禦天站在司嵐夏的身旁,垂眼看著地上因他們的出現臉色顯得悲痛的諸人:「月兒當初在秋獵上傷了雍親王的時候,寡人就告訴過你們不要隨便招惹月兒,也不要隨便幹預月兒的事,這麼多年發生了不少事,你們難道就記不住?」
「太皇…臣知道,但…」席秋掙紮地起來,跪在地上痛聲喊到,「但…逆倫之情…」
「天理難容?」未開口的司寒月淡漠地接住席秋的話,慢慢轉過身子然後仰頭吻住了父皇的唇,霎那間充滿驚懼的急喘聲傳來。
離開父皇的唇,司寒月扭頭看著一群啞口無言,快昏過去的眾人,眼神慢慢發藍:「我喜歡父皇…司嵐夏、司錦霜和司懷恩也是我的人…」司寒月緩緩地說出讓無數人震驚到心神俱裂的話,「我到要看看…怎麼個天理不容…」
「七殿下…您這樣做會毀了大堰的…」上官容威緩了半天,突然高聲狂喊起來,「老臣求您…看在大堰如此繁盛的天下得來不易的份上…離開太皇和皇上…離開皇宮…」說完趴在地上磕起頭來。
其他的大臣們也立刻磕頭痛喊起來:「請七殿下離開京城……」
司寒月墨藍色的眼眸開始轉紅,離開父皇的懷抱,走上前去:「我的事,就算是燭陰、三清、女媧都管不到,你們這些凡人又如何能管…」話閉,寒冬的天空居然響起幾聲悶雷。
哭喊祈求的眾人在聽到司寒月的話時已經有些呆愣,又乍然聽到本不該出現的雷鳴後驚慌地抬頭向上看去,接著都驚恐地睜大了雙眼。
司寒月雙目赤紅,及腿腹的墨紅色長髮飛揚起來,臉上黑褐色的紋脈變成暗紅,一股明顯的紫煙從司寒月的身上散出。突然,明亮的天空漸漸發暗,本是萬裏無雲的天上出現了暗紅色的雲。
雷鳴聲越來越響,「劈啪」的電光從上方打下,不斷地落在跪在地上的眾人身旁。司寒月的下半身陡然冒出火焰,然後司嵐夏一直別在腰間的佩劍劇烈的抖動起來,七彩霞光從劍鞘出「唰」地迸射而出,一隻火鳥從劍中衝了出來,長鳴一聲,尾部出現了五條長長的彩翎,頭上卻長出了一隻獸狀的犄角。越來越大的火鳥拖著長長的尾羽在週身全部燒起來的司寒月頭頂盤旋嘶叫。就在這時,萬獸奔騰的聲音從雷鳴中傳出,鳥鳴、獸吼、火光、電閃………整個文德殿的上空被暗紅色的雲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