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決戰(下)
被喚作「獰」的巨獸,也就是寒月在京城發怒時載著寒月的那隻猛獸,一邊怒吼,一邊朝越來越恐慌的大軍邁去。隨著獰的怒吼,晴朗的空中逐漸紅雲密佈,楚易的大軍邊退邊亂,突然有人大喊一聲:「真的是天神!…….真的是天神下凡!!!」隨著這聲驚喊,楚易大軍「轟」的騷動起來,上萬人開始丟盔棄甲向後狂奔而去。而所有騎兵坐下的戰馬,在「獰」走過來的時候就甩掉背上的人,四散而去。
而設在後方的一處營帳內,有人跑出來抓住逃跑的士兵大聲質問到:「怎麼回事?!」
「天神…天神下凡…我們觸犯了天神…」士兵根本不管對方的權勢有多大,掙脫開被抓住的胳膊,慌亂地喊著,然後狂奔出去。
聽到此事的人看著周圍慌亂逃命的人馬,急忙衝進旁邊的營帳內:「太子殿下…不好了,前方的大軍說天神下凡,現在我們的人馬不戰而退,場麵非常混亂…」還沒說完,之前在城下叫嚷著要替天行道的那位將軍狼狽地衝了進來,「太子殿下…不是…不是妖言惑眾…真的有天神…殿下…天神向這邊過來了,您…您得馬上離開…」身經百戰的將軍現在頭盔已不知去向,臉色煞白,腿腳發軟。
逃離戰場的幾十萬大軍在即將離開建州視野的範圍內時,被突然從四麵吹來的大風再一次吹飛,然後如天降餃子般,落在了城前的空地上,而這一次近一半的人卻無法再站起來,有些是因為從高處跌落摔傷,有些則是因為極度的害怕隻知道不停地磕頭求饒,不敢再逃。楚易的兵馬彷彿被一層看不到的圍牆圈起,根本逃不出去。隻要快逃離建州的範圍,就立刻被風吹飛,重新摔到城牆前。
從帳內走出的幾人,親眼目睹此異相,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們正準備從另一個方向逃的時候,一道仿似來自天邊的聲音傳來:「郝連易水,你我的事情該做個瞭解了。」 幾個人正準備看看就是是何人,一聲長嘯在他們的頭頂響起。「啊!!!」其中的一人被一隻巨大的鳥爪抓起然後被帶到了半空中。
聽到這聲鳥嘯的人抬頭看去,本來還妄圖逃跑的眾人癱軟到了地上。隻見他們的太子郝連易水被一隻恐怖的「鳥」抓著,這「鳥」與其說是鳥,更不如說是「蛇」,蛇頭蛇身尾,而蛇頭上卻有六隻眼,蛇身上長著四支羽翼,一邊兩翼,身下卻有三足。這就是是什麼東西啊,害怕恐懼的驚叫聲此起彼伏,四十萬楚易大軍陷入了徹底的崩潰中。
就在楚易那邊已經潰不成軍的時候,建州的十幾萬大軍也同樣驚慌異常,但因為見識過之前七殿下的天神之怒,所以才能勉強控製住,但身下敏感的戰馬已經有些騷動。
司禦天和司錦霜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著前方紅雲覆蓋的空中隱約抓著一人的「鳥」,還有地上行走於人群中醒目的白色。二人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有何物要衝出體內似的。就在二人覺得身體越來越抖的時候,異狀在二人的身上出現…
周圍混亂的人群絲毫影響不到司寒月,獰的周圍二十步之內根本無人能靠近。看著被抓到天上的人,司寒月的眼眸紫紅升騰。「酸與,」低喊一聲,司寒月突然躍起,然後天上的怪鳥一個俯衝在司寒月離開獰的瞬間從下把那輕盈的身體托在自己的背上,又直衝向天,被抓在鳥爪上的郝連易水早已嚇得濕了褲子,嗓子也因一直的驚叫而失聲。看著一臉鼻涕和眼淚的郝連易水,側身坐在酸與背上的司寒月本暗紅的雙眸恢復成墨黑,七彩的光暈漸漸變成紫環。
「饒…饒命…」郝連易水看著這人,渾身因懼怕而不停地顫抖。暗紅色的長髮在紅雲的反襯下顯得血紅,半身的紋絡讓他想起傳說中陰間的鬼神。
「郝連易水……我讓周文簡告訴你,我司寒月不是你們這種凡人可以對抗的,他沒有告訴你麼?」司寒月的語氣依舊輕淡,神色淡然而冷漠。
「司…司寒月?!」郝連易水沙啞地驚喊出聲,身子抖得更加厲害,這人居然是司寒月!他隻知道司寒月變成了怪物,卻不知居然是這個樣子…而且……微轉頭看著抓著自己的東西,還有下方不停吼叫的怪獸,郝連易水再次失禁…
「獰。」不再看那人一眼,司寒月對這下方的白獸喊到。
「吼!!」獰仰頭大喊一聲,回應司寒月的呼喚。
「我現在不便出手,這裏交給你了,當作你入世前的修行。」說完司寒月拍了下酸與的頭,酸與啼嘯起來,仔細一聽卻是其名「酸與酸與」的啼鳴。盤旋兩下之後向建州城門飛去,在距城牆幾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方,隨著獰的不停吼叫,天上的紅雲越積越多,天地間好似被血染紅,獰的身子突然漸漸變大,白色的長毛居然陡然間變成了紅色,青色的額上巨眼也成為紅色。一時間,隻見一頭巨如城池的血紅怪獸,在響徹天地的嘶吼怒嘯中,巨大的獸掌似踩螞蟻般,把掌邊的黑點踩成粉碎……
真正的恐慌此時才開始,幾十萬身強體健的兵士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請求天神贖其不敬之罪,卻在下一刻被比自己還高的巨掌踩成肉泥沒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