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叔……你們是為了報恩……才在七皇叔的身邊麼?”司柳翰咬咬脣,猶豫地問了出來。
“報恩麼?……”司懷恩低喃一聲,垂目沈思了半天突然笑了起來,“別人……我不清楚……但我自己不知道。以前隻想在他身邊伺候他,他是我的天,我就想看著他,不離開他。沒了他,我感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然後……發生了很多事,我才發現自己根本離不開他,一日不見他我就想得緊,可那時候我哪裏敢對他抱有其他的雜念,他是那麼高不可攀的人。再後來……我們三人強行介入他和父皇之間,央求他讓我們陪在他身邊,他開始是不願意的,直到……他為了救四哥和五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身子開始變差,我們才得以留在他身邊。”
“救皇上……和錦親……錦霜叔?難道我哥一開始不是這個樣子的?”伊思寒異常詫異,自他有記憶以來哥就是這個樣子的,難不成並不是?過分的娘!!
“父皇他……”司柳翰現在心中有些混亂,他一直以為是皇叔罷著父皇他們不放的,不然為何每次問母後的時候,母後都是默不作聲,要不就是讓他不要管這些事。
“當然不是,七哥以前臉上沒有那些紋脈,眼睛憤怒的時候會變紅或暗紫,不會出現藍色,性子也比現在易怒。隻不過從發病之後,他就變得越來越靜了。”司懷恩隱瞞了一些真相,畢竟對於這兩人來說,還不是全盤托出的時候。
“八皇叔……我父皇他……你們……愛七皇叔麼?”司柳翰緊握的拳有些發白,他無法理解那幾個人之間的事,他們是父子,是兄弟,難道就可以如此不在乎地在一起麼?
“愛?”司懷恩似乎聽到什麼驚奇的事,聲音有些高昂,隨即大笑起來,“哈哈……愛……不不,那太膚淺了……”邊笑,司懷恩邊搖頭,接著突然正色看著有些不明所以的兩人:“他是我們的命……沒有他,也就沒有我們。”
司懷恩的話讓伊思寒和司柳翰瞪大了雙眼,二人因震動而胸膛激烈的起伏著,這不是愛……又是什麼……這些人究竟對那人抱著怎樣的一種感情。
“思寒、柳翰,不要等事情無法挽回的時候才去後悔,如果心中有什麼疑問,就去弄明白。柳翰,這麼多年,你也該放下心中的芥蒂去和你父皇好好談談了。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來找我或你五叔,或者你大皇叔他們都成。如果你真要怪的話,就怪我們好了。你七皇叔他是天人,如果不是因為你還小,無法擔負這江山……他早就離開這塵世了。”見天色已晚,司懷恩起身欲結束今日的談話,那人此時應該在等他回去用膳,這麼多年,那人已經習慣他們幾人的相陪了。
“八皇叔……”聽到這裏,司柳翰的聲音有些發顫,是因為……他麼?之前那人說他執著於無法改變之事,也是早就清楚自己心中所想了吧。
“這天下沒有什麼能瞞得過他,隻不過如果不是緊要的事,他是不會管的。”司懷恩慈祥地摟住自己的侄子,有些脆弱的司柳翰,“你七皇叔受了很多苦,這塵世間,隻有我們對不起他,他無愧於任何人。”
“懷恩叔……我哥……真的……是……是……”此時伊思寒已經顧不得安慰司柳翰了,他也需要人來安慰自己“弱小”的心靈。
“嗬嗬,你說呢?”司懷恩洞察的雙眼清楚伊思寒想問的話。
“……是真的……”伊思寒垂下雙肩,雖然他一直不相信,可是……如果他哥不是神仙的話怎麼可能瞬間把自己丟到深山之中,馬都不用騎的……嗚嗚……伊思寒有些哀怨,他還想哥會不會是學的某種幻術,沒想到……他哥居然真的不是凡人。我的娘啊,你為何沒把我生成天人啊……太不公平啦,這讓他怎麼趕得上哥哥啊。
“我先回去了,今天就先和你們聊到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再來問我。”看著一個垂頭喪氣,一個有些慌亂的兩人,司懷恩溫和地說完,拍拍二人的肩轉身向露華殿走去。他知道,他剛才說的話夠讓這兩人煩惱幾天了。
……
“柳翰……我餓了。”揪揪旁邊人的衣袖,伊思寒的口吻仍充滿了怨懟。
“……我也餓了。”司柳翰白著臉,捂上自己腹部。
“去我家吃飯吧……反正不遠。”順便可以逼問某人一些消息。
“……思寒,你……不怪我麼?”對你那麼崇敬的哥哥,我居然一直在怪著他。
“……嗯……你一直把我當兄弟……雖然你對我哥有些誤解,不過對我又沒什麼,而且……你對我哥也很有禮,也沒做過什麼傷害我哥的事,所以……雖然知道……不過我不怪你。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想明白的。”伊思寒摟住自己的好兄弟,寬慰地說到,雖然娘經常瞞著他,但從娘那裏他還是感覺得到哥哥並不是柳翰想的那種人,而且依他哥那種冷情的性子也不可能主動招惹誰啊,他可從來沒見過哥哥主動親近那幾個人的。
“思寒……你家晚上吃什麼?”聽到伊思寒的話,司柳翰的心中劃過一道暖流,這個人無論何時都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一直是他陪著自己,幫著自己。
“不知道,要不去我家看看?反正不會難吃就是了。”伊思寒邊說,邊拖著自己的好友向宮外走去,他家的廚子可是太皇專門找來的,為的就是讓他哥回家的時候能吃好,不過那廚子真是不錯,想到這裏伊思寒覺得自己更餓了。
“思寒……你會一直在我身邊麼?”司柳翰看著伊思寒拉著自己的手,有些不安地問到。
“當然,你是我的好兄弟。而且,當皇上很辛苦的,我不幫你幫誰啊。”伊思寒豪爽地拍胸脯保證。
“兄弟麼?”司柳翰垂下了眼……為何此時聽到這話,讓他有些不舒服。
“哎?別說你不想和我當兄弟哦。”伊思寒有些急了,把司柳翰拉到身前認真地看著對方。
見伊思寒難得焦急起來,司柳翰憂鬱的臉上突然浮現出笑容,看向比自己高了半頭的人,司柳翰佯裝生氣地說到:“如果你晚上不讓我吃好,我就不當你是兄弟。”
“哼!你想吃不好,我還不幹呢?”見司柳翰沒事了,伊思寒繼續拉著人往前走,今天非叫這人吃下一頭烤乳豬,居然敢嚇他。
“嗬嗬……”輕快的笑聲從司柳翰的口中發出,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沈悶,還有很多事他得搞清楚,但他相信,隻要有這個人在,他就不會難過。
…………
“懷嗯,如何?”看著進來的人,司錦霜抬頭問到。
“還成,慢慢來吧,得給他們一些時間。”司懷恩坐到飯桌旁簡單地說到。
“改日讓嵐夏和柳翰好好談談,畢竟他們是父子,有些話比較好說。”一旁的司禦天看著幾位老臣送來的摺子,出聲說到。
“七哥呢?”接過玄玉倒好的茶水,司懷恩疑惑地問到,這時候應該用膳了吧。
“想你還有一會,四哥帶寒月進屋了。”司錦霜的眼神有些微變,司懷恩則了然地紅了臉。而司禦天則不受影響的繼續看著手中的東西,時不時批閱一下。
“啊!”一道低潤的聲音從隔音極佳的內室傳出,三個人頓了一下,司禦天放下手中的奏摺眼睛有些深沈。過了大約兩刻鍾,皇上司嵐夏穿著便服走了出來,身上的濕意顯示出他剛剛沐浴過。
“月兒呢?”看司嵐夏身後無人,司禦天出聲問到,平時都是他先出來啊。
“寒月還在沐浴。”司嵐夏輕輕坐到軟塌上,剛才激烈的性事讓他有些不適,不過本是享受之人,每次卻比他這承受之人更像是被進入的那個,現在哪怕是發作之時,都是任他們伏在他身上,這讓他們每次碰那人的時候都有種占有那人的感覺,而不是於別人身下承歡。這人的體貼總是一點一滴地表露出來。
“哦?那我進去瞧瞧,你們先用膳吧。”司禦天放下手中的奏摺,起身向內屋的浴間走去,剛才的那一聲喊叫,激起了他心底的慾火,他已經兩天沒抱自己的寶貝了。
其他幾人明白地笑了笑,隨即招呼人上菜,等他們吃好了,那人應該差不多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