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我要死了……”
穆大忠從小就怕水蛭一類的玩意兒,小時候貪玩,在田裏打滾,結果有隻螞蟥順著他的腿,爬到了他的褲衩裏,在他小弟弟上吸了一下午的血,他被人嘲笑,被穆老太指責。
從來那以後,穆大忠隻要是幹活兒,基本不下田,要麼是選擇割稻子,要麼就在岸邊擔擔子。
那條水蛭,繄繄附在他的腿上,那種恐懼感湧上來。
穆大忠哭了,鬼哭狼嚎似得。
穆青青見自己爹這樣了,連秧苗也不扯了,著急著上岸去幫他爹,卻被穆大忠一把揮開。
這會兒,穆大忠和跳大神的沒有兩樣,手舞足蹈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可那條水蛭,像是生了根樣,咋都不掉下來。
穆大忠嘴裏還在唸叨著,自己要死了,咋樣咋樣。
“來人啊,誰來救救我爹。”
“叔,嬸兒,幫幫忙吧!”
穆青青對著趕來看熱鬧的幾個村裏人道。
“青丫頭,不就一個水蛭嗎?咱們做農活兒的,誰不被水蛭吸?
再說了,被水蛭吸了,不能出聲的,你爹,又是跳,又是嚎的,這水蛭,搞不好,已經在他腿裏生根咯。
待會兒,你爹腿裏就有小水蛭咯。”
說話的人,是村裏最愛吹牛的一個男人,整天滿嘴跑火車,要是擱別人身上,他說的話,是不會有人信的。
可穆大忠不同,他將話聽進去之後,叫的愈發的慘了。
腦子裏,就一個聲音,他不想讓水蛭在腿上生根。
“爹,娘,救命啊……”
穆大忠的樣子窩囊的不行,穆雙雙一個人躲在旁邊偷笑。
她隨手想出的法子,沒想到這麼奏效,早知道,多抓幾條,放到穆大忠床上,估計這個二伯會被嚇死。
嘿嘿!
穆青青哭哭啼啼的,求了這個,求那個,就是沒人肯幫忙。
大夥兒都指望著看熱鬧,誰會去救人。
餘四娘和穆雙雙將田裏的秧苗整到板車上,恰好路過,沒了主意的穆青青把她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三嬸,幫幫我爹吧,我爹……嗚嗚……”穆青青嗚嗚的哭著,好不可憐。
“青青,我不會……”餘四娘自個也怕,別說她怕,大多數女人都怕,隻有穆雙雙這個膽子大的,還敢去玩水蛭。
餘四娘不會,穆青青就把目光轉向穆雙雙。
“你會對不對,救救我爹。”
和穆雙雙說話,穆青青嘴裏命令的成分要多的多。
“我可不會,二伯自個肉惹這小畜生喜歡,旁人咋能分開?”穆雙雙輕輕咧開嘴角,臉上淡定的表情,和此刻的穆青青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她這抹若有若無的笑容,讓穆青青覺得,她就是知道法子。
她的手,不自覺的拉住了穆雙雙的衣袖,服軟的意味,也十分的濃厚。
“你要咋樣才肯幫我爹,我知道你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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