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沐縣,何家府邸。
何家府邸高聳的紅漆大門前,一雙比人還高的石獅子矗立門前,猙獰的表情似在示威。
穿過朱漆的門洞,迎接而來的是規模宏大的庭院,占地麵積大概可容納十間民居。
整個庭院鋪設的不是塵土,而是來自遙遠南方的造價昂貴的紅磚。
庭院四周種植著珍奇的禦蓄花木,即便在冬日也依稀可見蔥綠。
潔白的石階連接著一座三層的宅邸,每一間房屋的窗欞上都雕刻著精美的花鳥圖案。
與之相比,尚沐縣城就如同另一個世界。
街道狹窄骯髒,房屋破舊簡陋。
處處都是翻新多年的痕跡,牆角爬滿青苔,門框漆色剝落。
行人衣著襤褸,神態黯淡。
整個縣城蒙著一層陰鬱灰暗的色調,與何家金碧輝煌的氣派截然不同。
透過何家高大的圍牆,仿佛就是兩個世界的分界線。
隻是此時,何府的當家人何大川的豬肝色的臉上堆滿了難看的皺紋,像一塊在炎熱的太陽下風幹的老豬腰子,一副暴躁不悅的樣子。
"喂!快點給老子上茶,一點眼力價都沒有,都是一群沒有用的廢物!"
方才在縣衙,被江茗禹狠狠教訓了一頓的他,氣本來就不順。
回到家裏,他剛悶哼一聲坐在硬木椅上,隻能靠辱罵下人來發泄自己不滿的情緒。
就當他痛斥下人沒有眼水不懂得上茶水時,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何沐宸就被數名家丁架著走了進來。
何沐宸一瘸一拐地挪到何大川跟前,稀裏嘩啦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哭喪著臉向何大川訴說剛才遭遇的不幸。
他一臉委屈的看著何大川,抽抽搭搭地說道:"爹,剛才我在街上被兩個暴徒無故毆打,您得為我出頭啊!"
他濕潤的眼睛中滿是委屈和控訴的目光,活像一隻受欺負的小豬在向主人哀嚎。
聽完何沐宸的哭訴,何大川臉色更加難看。
眉頭緊鎖,雙眼睜大,青筋暴起,惱羞成怒的表情仿佛烏雲遮蔽了太陽,極為陰沉可怕。
何大川怒目圓睜:"什麼人敢這麼大膽,既然打我兒子?!說,他們長什麼樣?"
何沐宸把鼻涕眼淚往袖子一抹,哽咽道:"一個文弱書生模樣,另一個是五大三粗大漢。我說我是您兒子,他們也不放過我,還打得更重!"
何大川勃然大怒,眼中噴出憤怒的火花,暴跳如雷道:"還邪玩了!!!連我的兒子都說了還敢打你?!"
何沐宸淚眼汪汪哀求道:"對對對,簡直是在瞧不起您,爹,您一定要為我報仇,打斷他們的狗腿!"
何大川頓時大怒:“太放肆了!,欺負到我何大川頭上,看我不碎了他們的狗腿子,讓他們知道我何大川的威名!"
何大川粗糲的眉頭緊緊皺起,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他咬牙切齒地說:"宸兒,你給我好好在家養傷!爹給你宰了那兩個不長眼的混賬東西,再把那小娘們給抓來,讓她好好伺候你。”
何沐宸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堅持道:"不行爹,我要親眼看著爹您宰了他們!"”
何大川心中雖然不願,但寵愛兒子的他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三十多名家丁默默集結在一起,他們神色凝重、如臨大敵,仿佛要麵對一場重大考驗。
何大川臉色陰沉,眉頭緊鎖,一言不發地揮手示意大家出發。
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引起了路人們的好奇。
他們議論紛紛,試圖猜測何大川的用意。
有人小聲嘀咕:“快看,何老爺這是要搞什麼名堂?”
另一人疑惑地說:“上回何家搞出這麼大規模的動靜,也是有外族人來的時候,難道又有什麼外敵?”
不少人都感到困惑:“唉,行了,別瞎猜了,跟上去看看,總會弄清楚的。”
“……”
眼見著何大川一臉寒意,他的兒子何沐宸被人扶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血跡還未幹。
這一幕讓路人們更加好奇,議論聲更加熱烈起來。
大家開始紛紛猜測這突如其來的集結與何沐宸受傷之間是否有關聯。
盡管他們的猜測無從得知真相,但在何大川的寒意籠罩下,人們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緊張氛圍。
在街上行走的百姓們,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心生一股隱隱的不安。
跟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剛挨完揍的何沐宸恨聲對何大川說:"爹您可千萬別手軟,讓他們血濺當場!"”
何沐宸突然擔憂起來:"爹,他們很厲害,尤其是那個大漢,三兩下就把我手下的人,全給放倒了咱們的人夠不夠?"
他這擔憂的樣子,明顯是被圖克斯洛打出了心理陰影。
何大川冷著臉,語氣森冷:"敢欺負我兒子,今天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寒霜籠罩的何大川沉聲道:"放心吧,帶的都是府裏好手,就是二十人也能對付。"
何大川冷著臉道:""“敢欺負我何大川的兒子,今天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