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禹帶著圖克斯洛和劉楚染回到縣衙時,之前跟隨何大川取銀的吳小二早已搶先一步回來。
這時,李狗蛋等人見江茗禹平安歸來,高高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臉上擔憂的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釋重負的喜悅之情。
江茗禹接過銀票,,看著手中銀票,心中一動,轉身抽出三百兩將其直接遞到劉楚染麵前:“拿著,這是你的。”
劉楚染一驚,連忙擺手推辭:“大人,這筆錢夠我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了,實在太多太多,我不能要......”她本以為銀票必定會進了江茗禹的腰包,哪知這年輕書生官兒竟如此大方,讓劉楚染又驚又感動。
江茗禹揮手將票子塞入劉楚染懷中,神色認真地說:“這是你應得的,若非你的遭遇,我又如何能從何氏父子手中拿出這三千兩呢?”。”
到此,江茗禹不自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這話說來有些難聽,若非有你,我又如何能找到機會,讓何大川痛下血本呢?”
一旁的慕容雲海聽見這番話,看著江茗禹手中的三千兩銀票,眉頭不禁深深皺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快與憤怒。
江茗禹心情尚好,便戲謔他道::“怎麼了,慕容兄,本難不成我賺了這些銀子,你還不高興了?”
音未落,隻見慕容雲海重重哼了一聲,臉上陰雲密布,語氣充滿蔑視地說:“那何氏父子豬狗不如,我本以為江兄會趁此良機將他們一族除根窮源,沒想到你為了一點小利,就輕易放過他們。日後遭受欺辱的女子還會有無數,你又如何能保護她們免遭淩辱!”
慕容雲海眼中盡是鄙夷,顯然對江茗禹見利忘義的做派極為不滿。
旁觀全程的吳小二也不禁疑惑,江茗禹素來正義,今日卻為銀錢放過了這對惡霸父子,這樣的反常舉動,讓吳小二百思不得其解。
江茗禹聽後卻隻是緩緩搖頭,意味深長地說:“聽我說,我的良苦用心,你們很快就能明白......”語畢,他神色一凜,壓低聲線輕聲向在場的四人吐露了自己的種種考量與安排。
慕容雲海聽後,先是一怔,難以置信地反問道:“真的?”
江茗禹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神色卻頗為嚴峻,他緩緩點頭,沉聲說:“你們很快就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現在時間不早,速去準備吧。”
尚沐縣,何家大院。
拿了銀子的吳小二離開後,何大川第一個念頭就是要狠狠懲罰差點害死自己的兒子何沐宸。
三千多兩白銀就這樣莫名其妙不見了,想到這裏,何大川的心頭火燒火燎,咬牙切齒難以平息內心的怒火。
他召來管家何晴,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交給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何晴見老爺神色猙獰,渾身散發著低氣壓,隻敢小心翼翼地回答:“回老爺,已經查明了,人就在城南洪達巷,是一個窮苦人家。”
何大川沉吟了一聲,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很好,夜深人靜時分率人前往,親自搶回銀子,絕不能有差錯!”
何大川握緊了拳頭,咬牙憋出一句話:“那姓江的官老爺我招惹不起,區區一個窮酸貨,竟敢跟我急眼?!你們務必把銀子奪回來!”
思及此事,何大川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他猛拍桌子,將桌上的茶杯震得嗡嗡作響:“還有那個賤娘們,抓回來賣到騰龍縣的勾欄去,這就是敢跟我作對的下場!”
何大川恨不得將劉楚染碎屍萬段,這才能發泄心頭之恨。
何晴聽著老爺恨聲載道的囑咐,忙不迭地點頭應承道:“老爺放心,我一定親自帶人前往,小心行事,絕不會再讓欽差老爺抓住我們的把柄。”
說罷,何晴急忙告退,生怕多在何大川麵前逗留一刻會招來橫禍。
入夜,三更天時分。
寂靜的黑夜籠罩大地,尚沐縣也隨著睡夢降臨安然入眠。
城南洪達巷裏破舊的民房中,劉楚染已在夢鄉中香甜入睡。
從隔壁傳來的沉重鼾聲一浪高過一浪,吵鬧中卻讓劉楚染感到一絲安心。
就在這美好靜謐的夜晚,破舊的房門突然被“砰”地一記重踢,門扉晃動著發出不堪重擊的悲鳴。
緊隨其後的,是管家何晴興奮中帶著陰狠的吼聲:“劉楚染你這個小婊子在哪裏,都給我滾出來!”
劉楚染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醒,心下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何晴的叫囂就鑽進了她的耳朵,讓她瞬間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