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諸葛鬱恭恭敬敬遞上來的一疊銀票,江茗禹有些驚訝,仔細數了數,竟有八萬兩之多,數目高得令他沒想到。
“八萬兩,這數目太高了吧?”江茗禹不禁出聲疑問。
諸葛鬱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恭維道:“師傅,您還不知情。除了我家預訂的三萬斤煤炭之外,這幾天我又聯係到幾位朋友,他們也要訂購不少,加起來至少要六七萬兩銀子,剩下的就當作是學生對師傅的一點心意吧。您可不知道,這些天我可是口舌生瘡,才終於幫您將煤炭銷售出去的。師傅啊,看在我如此努力的份上,您一定要好好教導我,以後我在亞斯莫都司州城的名聲,全靠您老人家賜教了。”
一旁的王哲聽了,撇嘴露出個“我早跟你說了”的笑容,意有所指地看著江茗禹。
江茗禹也沒法推辭這般厚禮,當下拍手道:“好,拿筆來。”
接著,在王哲和諸葛鬱詫異的注視下,江茗禹飛快地寫下了十首“借用”來的詩篇。
他筆尖飛舞,墨跡如雲,隻見紙上出現“雲想衣裳花想容”“鳳凰台上鳳凰遊”等字句,兩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
江茗禹十分隨意地,把那十首抄襲來的詩詞一股腦扔給了諸葛鬱,語氣輕描淡寫道:“拿去好好研究吧。”
見他這副不經意的樣子,喜好詩詞、對文學頗有研究的王哲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詩文,隨便拿出一首都能轟動一時,然而江茗禹的態度,卻像是在扔掉垃圾一樣隨意。
王哲腦海裏浮現出這些詩詞傳出去後必然引發的轟動,不禁感慨道:“江大人,您這般才華,足可稱得上我大奉第一才子啊!”
窮得褲子都快穿不上的江茗禹聞言苦笑起來,這種吃不了飯的頭銜有什麼用?
他看著諸葛鬱一副如獲至寶的樣子,兩眼放光,似乎已經想象出自己靠這些詩詞在亞斯莫都博得的名聲和榮譽。
江茗禹輕輕搖頭,心說你們哪知道這些詩詞的來曆。
隨後,江茗禹這才開口說道:“你拿這些東西去做什麼,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是,記住,無論將來何人問起這些詩詞的來曆,你都不能說是我所寫,聽明白沒有?”
不僅諸葛鬱一臉茫然沒有搞明白江茗禹這番話的含義,就連站在一旁的王哲也是一頭霧水,追問道:“江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呢?以您的人才,寫出這樣出色的作品,不是本應引以為榮,傳揚天下嗎?”
江茗禹聽了,淡然地笑了笑,不卑不亢地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一旦出了名,各種麻煩也就接踵而來。在下向來不喜引人矚目,也不想因這些詩詞而在外麵引發騷動。你就當做沒看見過這些東西,拿去吧。”
諸葛鬱立刻恍然大悟,五體投地致敬道:“原來師傅您是如此豁達,將功名視為糞土,真是令人欽佩。我明白了,一定嚴格保密這些詩詞的來曆,決不向他人透露分毫。”
江茗禹滿不在乎地輕輕點點頭,心想等這些“玉碎脂殘”的詩詞傳揚開來,你們就知道這些字句有何等的威力。
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前警告過你們。
眼見該辦的事都差不多解決了,江茗禹便跟王哲告辭,準備和慕容雲海、圖克斯洛一道快馬加鞭趕回尚沐縣。
諸葛鬱一臉不舍之情,追著江茗禹的馬車說道:“師傅,改日我一定要親自去拜訪您!煤炭的事您放心,我一定會全力宣傳,請您靜候佳音!”
江茗禹微微頷首,露出一個淡淡的淺笑,然後策馬而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奔出城門,慕容雲海看著馬車裏堆積的銀票,開心地說:“這一趟州城還真沒白來,一下就賺了八萬兩!”
江茗禹卻無奈地笑了笑,這趟可謂五味雜陳,先是跟齊王過招,又在朝堂上打了黃長史的臉,還收了個諂媚的徒弟,真是喜憂參半。
他更擔心的是,吃了這麼大虧的黃超然,必定會記恨在心,自己的日子隻會越來越不好過。
一行人匆匆趕路,終於在一天一夜後回到尚沐縣。剛跨入縣衙大門,吳小二就欣喜地迎了上來:“大人,你們終於回來了!”
裹挾著寒風踏入縣衙,江茗禹點頭問道:“我走後,你辦的事情進展如何?”
吳小二忙點頭回報:“大人您剛離開不久,我就帶人趕到了小鷹山。十多個人在山上翻騰整整一個時辰,終於找到了約兩千兩的銀子。這群土匪實在太寒酸了。”
江茗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揮手道:“蚊子雖小,終究是肉。就這樣吧,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