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禹重重地摔倒在縣衙冰冷堅硬的石板地上,胸口一陣鈍痛難忍,五髒六腑仿佛都被這一記突如其來的重踢給震蕩翻覆。
他虛弱地掙紮著試圖起身,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江茗禹心中一喜,興奮地想大聲呼喊,可下一秒,一個冰冷的劍鋒就抵住了他的咽喉,一個嬌俏卻透著森然寒意的女聲在耳畔響起:"閉嘴。"
江茗禹瞬間打了個冷顫,冷汗直流,他慌忙止住了後半句話,像隻被掐住脖子的呆頭鴨,隻能發出嗚咽的氣音。
他小心翼翼地順著劍鋒緩緩抬頭,映人眼簾的是一隻雪白的玉手,握劍的手法嫻靜,劍招卻淩厲無比,再往上是一張國色天香的臉龐——一個驚為天人的絕色美人站在自已眼前。
這個明眸皓齒、粉妝玉琢的女子,一頭墨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肌膚白裏透紅,嫵媚動人。
一雙明眸靈動生輝,小巧的鼻子翕動,櫻桃小口嬌豔欲滴,雪白的脖頸修長,腰肢柔軟,宛若天仙下凡,是一個全然天成的國色天香美人。
看著她那副嫦娥仙子般的模樣,江茗禹有些癡了。就連站在一旁的劉逸霏,在她的襯托下都遜色了三分。
隻是美人這雙丹鳳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氣,傲慢而冷漠,猶如窗外的冷風,讓人不敢正視。
見江茗禹直勾勾地盯著自已瞧,美人眉頭微皺,玉手輕輕一揚,劍鋒擦過江茗禹的臉頰和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她紅唇微張,鳳眸中寒光隱現,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登徒子,死性不改!"
話音方落,她手中長劍就如銀蛇吐信般直刺向江茗禹的咽喉。
江茗禹隻感到心底一片涼意,這一劍來勢洶洶、快狠準,自已完全沒有招架之力,這一下隻怕會要了自已的小命。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站在一旁的劉逸霏猛地回過神來,心中一片慌亂。
她下意識地大聲喊道:"住手!"這一聲近乎哀求的呼喊聲,終於在千鈞一發之際讓美人收住了這致命的一劍,江茗禹才暫時逃過一劫。
美人皺了皺秀眉,緩緩收回刺出的長劍,疑惑地看向劉逸霏,眼神似在詢問她為何要阻攔。
劉逸霏上下打量著她,突然紅著雙頰,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明火,激動地呼喊道:"楚苒,你是楚苒吧?"
她激動得渾身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仿佛多年未見的摯友重逢一般。
楚苒,險些命喪黃去昂的江茗禹,頓時一愣:“劉逸霏竟認識這個母老虎,什麼情況?”
楚苒轉頭看了眼劉逸霏,嘴角也揚起一絲弧度,終於微微一笑:"不錯,就是我。逸霏,你還記得我。"
"逸霏,這個登徒子是誰,竟敢如此無禮?"她又看向江茗禹,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話語中隱隱透著殺氣。
劉逸霏連忙上前幾步,溫柔地拉住了楚苒握劍的手臂,柔聲勸道:"楚苒,別衝動。他是新來的欽差大人江茗禹,萬萬不能失了禮數。"
名為楚苒的女子,有些詫異的看了還躺在地上的江茗禹一眼:“你是新來的欽差?”
莫名其妙挨了頓揍,又差點喪命的江茗禹,神情頗為不快:“咋,不像?你以為欽差就該是什麼樣子?”
被劉逸霏抓住手腕的楚苒,冷哼一聲,傲慢地說:"來了這麼個猥瑣的欽差,尚沐可真倒黴。一個正經的欽差,怎會對逸霏動歪心思?"
江茗禹心中暗想,這母老虎該不會也看上劉逸霏了吧?
聽到"猥瑣"兩個字,劉逸霏羞紅了臉頰,連忙解釋道:"楚苒,你誤會他了。江大人為人正直,是位深得民心的好官,決不會有你說的那麼不檢點,請收起你的劍吧。"
劉逸霏又拉起江茗禹,給楚苒詳細解釋了剛才吟詩的情況,表示詞意純屬自已之手,江茗禹並無不軌之心。
楚苒聽後仍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為了劉逸霏的麵子,也隻能不甘心地在心裏“哼”了一聲,把長劍收回鞘內,站在一旁不再言語,隻是眼神時不時盯著江茗禹,似要將他生吞活剝。
劉逸霏察覺兩人之間氣氛凝重,隻好笑吟吟地介紹道:"江大人,這是我的兒時密友王楚苒。
她前些年拜了天山上的一位女劍聖為師,一直在深山苦練內力,現在武藝已經高強無匹,是個不可小覷的女中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