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禹拿起一塊烏黑發亮的礦石仔細端詳,眼中難掩亢奮之色。
“這哪來的?”
他舉起火把,橘紅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勾勒出臉部線條堅毅的側影。
舉著火把的軍士,朝不遠處一指:“在那邊的個土坑,就在那。”
“屬下奉命搜查這邊,發現地上浮土不對,就給掘開了。”
“大人,這什麼玩意兒,烏漆嘛黑的,也是煤炭?”
“這不是普通煤炭,分明是鐵礦石!”他喜形於色,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礦石,肌肉緊繃。
穿越之前,他好歹也是學的是材料學,對此頗為熟悉。
一旁的諸葛鬱微微皺眉,湊近細看後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師傅說的沒錯,這的確是鐵礦石。”出身於世家大族的他,這點微不足道的見識,自然還是有的。
“沒想到這荒無人煙的蠍子溝,居然蘊藏著如此重要的戰略資源。”江茗禹笑著搖頭,“那個毒蠍子明明坐擁這金山,卻還在做強盜的勾當,真是愚不可及。”
說到這裏,他臉上洋溢著誌得意滿的笑容,煞有介事地對身邊的軍士揮手道:“快,全力開挖這一片區域,我要查明這裏的鐵礦儲量有多少。”
軍士們立刻應聲而動,舉著鋤頭鐵鍬齊心協力開始挖掘。
月色下,他們的身影伴隨著鏗鏘聲浮動。
江茗禹滿意地點點頭,目光灼灼地注視著礦坑,心中已開始盤算起開采這批鐵礦的後續大計。
一個時辰過去,天色已近三更。隨著軍士們的忙碌,勘探結果也出來了——“報告大人,我們掘到三尺深處,發現都是這種礦石!”
江茗禹聽罷,臉上先是一喜,隨即露出深思的表情,右手不自覺地撫上胡茬。“很好。吩咐眾人嚴守秘密,不可聲張。待我返回尚沐,再派人前來開采。”
諸葛鬱湊近江茗禹,一臉疑惑:“大人,這些礦石不打算現賣了嗎?”他歪著頭,眉頭微皺。
江茗禹重重點頭,眼神堅定有力:“賣礦石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我要用這批鐵礦更新城防營的軍備。”說到這裏,他雙手握拳,語速明顯加快。
“現在軍士們使用的兵器鎧甲,跟廢鐵沒有分別。用這些對上西夏騎兵,就算我方有五萬大軍,也難免傷亡慘重。”江茗禹一邊說,一邊在空中比劃出堅固的盔甲,以及鋒利長矛的形狀。
“過去我銀子有限,隻能忍氣吞聲。但現在不同了,有了鐵礦作為後盾,軍備更新指日可待。”說到這,江茗禹雙眼放光,一拍大腿,語氣激動昂揚。
“明早處置了毒蠍子,我們立即返回尚沐,說幹就幹!”江茗禹握緊拳頭,仿佛已經看到軍心大振的士兵和更加堅不可摧的城池防線。
直到現在他還擔心,恐怕用不了多久,接到唐承安傳信的齊王,就要開始報複了。
轉天一早,山寨大廳。
江茗禹雙手抱胸,目不轉睛地盯著被五花大綁的毒蠍子,眼神犀利如電。
“走吧?毒蠍子。”他挑眉道。
經過一夜的沉默,毒蠍子也平靜下來,抬頭望向江茗禹:“江大人,你要如何處置我?”
他聲音低啞,眼中隱隱透著絕望。
“難不成和在三清山、黑風嶺一樣,取下我們的人頭獻給朝廷求功?”
江茗禹冷笑一聲,移開視線朝山下望去:“不,你跟那些土匪不同,比他們聰明百倍。”
“你敢算計本官,說明腦袋沒問題。”
他轉頭看向毒蠍子,眼中寒光凜冽。
“本官會就這樣便宜你嗎?”
毒蠍子渾身一震,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你總說自己從不濫殺百姓,那就帶你去見百姓,看他們怎麼說。”
江茗禹一字一頓,陰森森地說。
“若你之前吹噓的有一句不實,本官當場剝了你的皮。”
毒蠍子登時臉色大變,汗水沿額頭滾落:“姓江的,殺要殺,何必多此一舉?”
他聲音顫抖,已看出江茗禹要揭發他的罪行。
江茗禹冷哼:“怎麼?滿口仁義的毒蠍子嚇壞了?”
“可惜,現在說了算的是我,想死你沒那麼容易。”他一揮手,身邊軍士上前架起毒蠍子。
被拖向山下時,毒蠍子還在不停嚷嚷:“江姓的,要殺就殺,廢什麼話......”
江茗禹冷眼旁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蠍子溝下,丘川鎮。
江茗禹抬頭望著遠處指指點點的四五十個百姓,大聲問道:“鄉親們,你們認識這個人嗎?”他一手指向毒蠍子,眉頭微皺,語氣嚴肅。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怯生生地開口:“認識,這是山上寨裏的毒蠍子大人。”他聲音微弱,眼神躲閃。
江茗禹點點頭,盯著老人家:“老伯,說說看,這位蠍子大人在百姓中的人望如何?”
老人毫不猶豫答道:“後生,毒蠍子可是這十裏八鄉少有的大好人!”他忽然來了精神,眼中透著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