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雖然王煜知道義妁不會背叛他,不過她既然有事情要做,也沒有必要非要拉著她過來。
贏紫萱正懶洋洋的歪在繡榻上,邊上放著一盤切好的冰西瓜。
紅豔豔的西瓜,盤子底下還放著一塊並未融化盡的冰。
還沒到夏天,贏紫萱就已經開始享受生活了。
王煜眉梢微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贏紫萱一見王煜,當即直起了腰板,抬手揮退了正在給自己扇扇子的宮女。
宮女低眉順目的放下白玉手柄的團扇,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王煜看了一眼那團上上精致而繁複的刺繡,還有盤子裏還剩下大半的冰鎮西瓜,眉梢微挑。
贏紫萱有些不好意思,腰板坐直了,像個做錯了事情被抓包的孩子,
“相父,今日朝堂之事,可是還有不妥之處?”
王煜笑了一下,坐到椅子上,很自然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確實事關朝堂,但是還有額外的事情,需要與陛下商議一二。”
贏紫萱有一瞬間的怔愣,拿起王煜為她倒的茶,名貴的陶瓷蓋碗有些燙手了,但是她的注意力顯然不在蓋碗上,
“什麼大事,相父隻管做決斷就是了。”
王煜搖搖頭,眉目之間並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這件事情,必須要陛下定奪,因為此事事關所有的皇嗣安危。”
贏紫萱拿著蓋碗的手抖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茶水燙到了,趕忙把蓋碗放下,問道:
“是趙高?但是他在朝堂教唆我以殺人取樂,我並沒有順著他的意。”
王煜搖了搖頭,眉心輕皺,
“陛下,你覺得趙高是什麼樣的人?”
贏紫萱沉吟了一下,試探道:
“偽君子?真小人?兩麵三刀的奸佞?”
王煜凝眉,卻是搖頭,
“都不是,趙高,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贏紫萱撫摸了一下蓋碗的邊緣,確認不是那麼燙手之後,拿起來放在手心,看著王煜俊雅的眉眼,有些疑惑:
“為何如此說?”
王煜笑了一下,終於還是打算把趙高私下裏做的肮髒事情說出來:
“陛下可還記得,司馬懿的養女喬七七?當時我代筆司馬懿,以半年為期,不要一分賑災銀,讓西北蒼林城百姓安居樂業為賭注,為喬七七討了一個縣主之名,和一份和離的聖旨。”
贏紫萱抿了一口溫熱的茶,
“記得,相父當時的奏疏上說了,那也是個苦命的女子。”
王煜點頭,低眉繼續道:
“喬七七的苦命,是因為趙高的侄子,趙成宥,以蠱蟲控製了她,卻在被她撞破了秘密飼養蠱蟲的事情之後,給她下了毒,準備了後事。
我和司馬懿畢竟是多年的好友,我直接把喬七七劫了出來,讓義妁仔細醫治,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
王煜省去了自己彈奏了【水玉紫煙古琴】才把喬七七救回來的事情,繼續說道:
“由此,我才查出趙高在派人秘密飼養蠱蟲,趙成宥雖然被我處理了,可是趙高飼養蠱蟲的動作,卻並沒有就此停下。
蠱蟲是南越特有,趙高讓侄子趙成義強搶民女,送去當南越的王公貴族的玩物,以此換得了飼養蠱蟲的方法,和最開始的蠱蟲。”